屋内只剩下两人,宁曦却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等罚的孩子。 “郡主何故要站那么远,本王是病了不是疯了,不吃人。”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大概没生自己的气。 宁曦暗暗松口气,一抬头对上他淡漠哀怨的桃花眸,顿时收起脸上的笑容。 “王爷别见怪,并非我许久不来探望,实在是在府上消息闭塞,不知道王爷您病重至此……”她小声解释。 “听说郡主两日前来过一回。” “对!王爷那阵还昏迷呢!”宁曦连忙赞同,“然后我忙着其他的事,就没来……” 床榻处一片寂静。 “我相信谢大夫的医术,也相信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她低着头,声音清冷,却显得有些紧张。 她有要解决的事,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等待他好转上,虽然听起来有些冷漠,但这就是事实。 “郡主还真是忙,本王也该庆幸自己没愧对郡主的信任。”景瑢声音很轻。 宁曦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那郡主今日来是为何?”他又问。 宁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丝底气,“我把两日后文试的卷子偷来了,王爷若是精神好可以自己先作答,若是没精力,我便找位夫子把答案写好,王爷背下即可!” 景瑢一怔,伸出手来。 宁曦连忙上前,把纸递到他手里。 景瑢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端详起考卷。 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得很,看来是时间紧迫情况下写的。 “从哪里偷的?” “相府,尹相的书房。” 景瑢闻言眉心轻蹙,“郡主可知相府有多危险,你贸然前去可提前探查过?” 宁曦啊了一声,“住人的府邸能有多危险,难不成还有暗器投毒吗?” “相府有禁军驻扎,最近都戒备森严,郡主难道不知道?” 宁曦摇摇头。 她只管好不好翻墙,至于看门的是谁关她什么事,反正无论是谁都发现不了她。 景瑢无声地叹了口气。 “王爷怎么对相府这么了解。”宁曦好奇地问。 “尹小公子同我说过。”景瑢头都没抬,回答道。 “哦。” 宁曦挑了挑眉梢,“王爷不必担心,当日情况很顺利,而且我还在书房遇到了另一位偷卷子的人。” “三弟的人吧。”景瑢轻声道。 “王爷怎么知道!” “郡主能为本王偷题,三弟身为储君人选,比本王更害怕失去第一的头衔,自然要万无一失。”景瑢将卷子放到一边,“郡主既然发现三弟此举,那可想过三弟为何没将此事告诉你?” “这种事为什么要告诉我?”宁曦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那本王换个问法,郡主不觉得最近外面的消息似乎都传不进定南王府吗?”景瑢淡淡道。 宁曦一怔。 “定南王府消息四通八达是不假,但郡主从不会为了那些容易传播的消息浪费人力,所以也就造成郡主对这些消息的迟钝。” “若放在以往,郡主哪需本王提醒,定是早早发现端倪。”景瑢瞥了眼旁边的卷子,“郡主可想过,有人已经盯上定南王府?” “谁?” 景瑢垂眸一笑,“郡主心中有数,本王不想做这个坏人。” 还能有谁,除了景怀瑜没人有封锁定南王府消息的本事,尤其这些事都出自宫中,只消景怀瑜吩咐下面人不要把事情传到自己耳朵里,她就会比外界晚很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