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进院门就对上宁曦欲要杀人的眼神,这才看到她手下展开的画布,顿时销声换了副讨好的笑脸。 “哎呀,宁大画家终于有闲情雅致动笔了,快让小弟我观摩一下,这是准备画什么?”明艳妖媚的大美人矫揉造作地走过来,反倒不嫌俗套,更显惊艳。 人都对美丽没有抵抗力,宁曦也一样,只能任由她靠在自己身边撒娇道歉。 她正准备要换张画布,左文琦一把按住。 “不就歪了一笔吗,什么了不得的画还不能出错,你改成个海鸟或者小舟不就是了?”左文琦给她出主意。 主要是宁曦的画布实在造价不菲,若因为她浪费掉一张,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宁曦本想嘲笑她想的太简单,转念一想景瑢那九十的暴虐值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她安排画画,自己反倒生起气,他要海上明月图,她偏就在海上多添样东西又怎么样,谁说海上除了月亮不能有别的? 想着,她就放开了画布,但左文琦在也不能接着画,连带着画笔也放下了。 “所以左大小姐是来我这儿讨饭吃?” “啧,说得我好像叫花子似的。”左文琦嗔怪地睨她一眼,而后莞尔一笑,“是的,我就是来讨饭吃。” “小喜,给左大小姐收拾一桌。” 小喜在外面兴高采烈地应和。 左小姐来了,郡主的心情一定会好些。 “外面闹那么大,你就躲在家里画画,你心也太大了吧!”左文琦靠在桌边,看她又拿起佩剑开始擦拭,丝毫没有对今日诗会的好奇。 “我可没躲,要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今日有诗会。”宁曦擦着剑刃,淡淡道。 “什么?他们没请你?”左文琦惊了一瞬,“怪不得呢,景怀瑜也没去。” “好端端的开什么诗会,谁组织的?”宁曦捧场地问她。 “你忘啦,前几日科举文试刚考完,距离放榜日就剩五日,是礼部和相府照例办的诗会,你懂的。”左文琦道。 民间文试和贵族文试是分开的,延后的只是宫里自己办的那一场,而民间文试人多影响大,所以还是按远期举行。 “这么重要的场合景怀瑜不去,他舍得放一屋子未来栋梁自生自灭?”宁曦终于被勾起了半点兴趣。 “还不是因为你不在,他现在最想唱大戏给你看,你都不在他干嘛要出宫折腾。”左文琦扔了个花生米进嘴,“哎不对呀,你家不是收了个考生的妹妹吗,她兄长前段日子科考你不知道?” 宁曦怔了一怔,“她在我离京前就被我送去他兄长那了,我也很久没见她。” 怪不得前几日许灵儿来信说家中事忙过两日再回府,原来是忙她兄长科考的事。 左文琦瞧出她不对,步步逼近,“你最近都忙些什么,魂不守舍的,外面的事不知道就罢了,自己府里人的事也不知道?” “哦我懂了!”左文琦忽然一勾唇,“你是担心安王爷呢吧!” “你又扯他做什么。”宁曦睨她一眼。 “他病重卧床,听说喘气都费劲,你自然是要牵肠挂肚无心其他喽!” “你说什么?”宁曦动作一顿,“他又病重?什么时候的事?” 左文琦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你不知道啊,外面人人都知道,自从上次他和平阳侯上过早朝后就忽然病情加重,一直在府上救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