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儿子就找郡主说句话都不行?” “不是……你不懂……”平阳侯看了看坐在旁边一脸好奇的齐思悦,难以开口。 “我不懂你懂!”马车上没有外人,侯夫人也不必顾忌夫君颜面,直接上手,“是你说清禾配三殿下委屈了,现在咱儿子……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 “文浩?没有吧,你可别瞎说。”平阳侯扭过头,装听不懂。 “行,等文浩回府,看看咱俩谁说得对!”侯夫人冷哼一声,也不想在女儿面前太扫他这个当爹的颜面,放过了他。 …… 屋内,自从侯爷一家走后就静悄悄的,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黑羽送来了谢允新煮的红枣羹,宁曦端到榻前时,景瑢才说了句多谢。 “明天要不别去了。”宁曦看着他一口一口喝着羹汤,小声道。 “成败在此一举,郡主不会不知道明日的重要性,我岂能不去。”他淡淡道。 有些人生气不需要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说话就能让人觉出来。 景瑢就是这样的。 宁曦很明显感觉到他兴致不高。 “王爷不喜欢这幅画吗?”她打开画,细细端详起来。 齐思悦并未私自修改,还是她送出去的样子,以她的要求来看完全算得上合格的佳作。 “本王从未说过不喜欢。” 连自称都带上了,还说喜欢。 “王爷看看,哪里有问题,我回去教她。”宁曦一副谦虚求教的样子,嘴角轻扬,递着画到他跟前。 景瑢却没看画,只看她。 “郡主很喜欢为人师?” “啊?” “多亏有郡主这么负责的师父,齐小姐就算毫无天分也能作出如此完美的画作。” “……”宁曦愣住。 他看出来了? 宁曦惊疑之余反复观察画作,她发誓自己已经把齐思悦原本那几笔痕迹盖得很严实,根本看不出来。 他怎么知道的? “齐小姐不懂画,更不会丹青,这幅入门的竹林图也需要半年到一年的功底才能描绘得如此精细。”景瑢看着她,“郡主如此谨慎,怎会想不到此处?” 宁曦暗暗咬牙。 她当然想到这水平超出齐思悦太多,但景瑢又不知道齐思悦原本的水平,她以为可以搪塞过去。 况且景瑢对画作过于挑剔,她不画得好点怎么入他的眼? 做个好人可真难。 “里面还是有齐小姐的功劳,我只是在她的基础上完善一点……”她清了清嗓子,“就算这幅画有我插手,但齐小姐为了这幅画下了很多苦功夫,这份心意王爷该明白。” “本王为何要明白,她是本王什么人?” “……” 他怎么总能一句话噎人,宁曦忍不住开小差想。 纠结了半天,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这幅画?” 这回轮到景瑢沉默。 这画是宁曦画的,他是一定要收的,但又是齐思悦送的,他根本谈不上喜欢。 可这怎么言说? 宁曦怎么总会给他抛难题? “喜欢。”他面无表情地道。 “喜欢就好。”宁曦也谈不上高兴,默默地卷好画,放回匣子里,“人家姑娘费心费力,只求你个笑脸,别总冷着张脸吓人家。” 这话说齐思悦也在说她自己,她应付这个小魔头也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最后还要帮她收拾烂摊子,不就是想哄景瑢高兴,结果笑脸没有反倒落了浑身不是,她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