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不宜居住,林老板心疼家里人也是常理。”宁曦安慰道,“今日就到这吧,林老板慢走。” 林兆起身行礼,走至门口忽然想起什么,“郡主要见汪老板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见见吧。” 林兆回到前厅,汪锦荣听到自己的名字如释重负,拍拍肚子就走了。 周义平连忙凑上来,“郡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就林兆会说实话,其余人问也白问。 林兆摇摇头,“没说什么,就问了福州的骆驼生意。” 他低着头,避开周钱二人的视线,小声道:“郡主还差点忘了见汪老板,幸亏我提了一句……” “汪锦荣的禹州可是商号第三挣钱的地方,郡主怎么可能忘,你胡说吧!”钱满盈嘁了一声。 周义平却对钱满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事林兆何必骗人,说不定郡主听到我们在前厅的聊天,故意晾着他!” “不会!我也没少说,也没见郡主恼我!”钱满盈摆摆手,接着冥思苦想。 周义平暗暗挖他一眼,就他告状,还装! “哎?会不会是因为他私下见……的事,郡主知道了?”钱满盈忽然一拍大腿,压低声音道。 周义平眼珠子一横,“钱老板所言有理,商号间最忌讳暗通款曲,看来汪老板以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呀……” “一个毛丫头,真能知道这么多?”钱满盈半信半疑。 “好歹也是定南王府的郡主,手下多少能人,说不定早就把咱们查了个底儿朝天喽!”他才不会说是自己告的状! 钱满盈却打了个寒颤。 若真如周义平所说,那他在靖州搞的那些猫腻郡主也知道? 汪锦荣到厢房后直接坐到准备好的座位上。 “郡主怎的不以真面目示人,汪某还以为今日能得见郡主芳容呢!”他语气轻浮声音洪亮,得意得像个有功之人。 屏风那边却只传来翻纸张的声音。 汪锦荣透过屏风看里面,确实坐着一位素衣女子。 “郡主?” 里面依旧没回应。 汪锦荣有些不高兴,一只手搁在桌上,手指头不停地敲击桌面,断断续续的噪音在小屋内极为刺耳。 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汪锦荣轻拍了下桌子,“郡主,您若有事忙,我就先回了。” 他言罢,起身就要走。 厢房的门却忽然在他面前关上,砰的一声,吹飞了他的胡梢。 他以为是风吹的,伸手拉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汪锦荣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屏风的方向,压下心中忐忑,“郡主这是何意?天子脚下,难道郡主要动用私刑吗?” 宁曦依旧不说话。 “汪某到商号三年,自问从未愧对商号,给商号挣得银子比外面那三个加起来都多,郡主到底不满汪某何处,要这般羞辱!” “汪老板的丰功伟绩,方姨都告诉我了。”宁曦终于开口,“汪老板莫急,坐下聊。” 汪锦荣很想拂袖走人,但看着紧闭的大门,还是坐了回去。 “茶好喝吗?”宁曦又问。 汪锦荣愣了一瞬,故意扬高声调,“郡主背靠王府财力雄厚,喝的都是我等平民平日喝不到的好茶,自然好喝!” “这是秋茶,汪老板见多识广,该知道秋茶是最不值钱的茶种,虽是毛尖,但产的时间不对味道就不好,称不上好茶。” 汪锦荣在前厅借茶叶大做文章,煽动众人情绪,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