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回到王府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天色已暗,对面姚府的大门依旧敞开着,门口有下人在等候。 姚诗诗还没回来。 果然如她所料,景怀瑜狗改不了吃屎。 进了门,巧月正等在门后,吓了宁曦一跳,下意识将手里捏着的红玉佩藏到身后。 “什么事?” “郡主怎么才回来,三殿下送来的玄铁可比郡主早回府呢!”巧月献宝似的将东西捧上,“您瞧瞧这品质多好,三殿下千辛万苦得来这一块,可都给了您!” 宁曦只扫了东西一眼,探寻的视线便挪到巧月脸上。 “你倒说说是怎样的千辛万苦?” 巧月一噎,什么也说不出。 “我还当你同盘云宫有联系,能知道些内情呢。”她淡淡道。 “奴婢是王府的人,怎会同外府有联系!”巧月急切辩解。 “玩笑话罢了。”宁曦皮笑肉不笑。 “对了,下个月初便是你父亲的祭日,你在我身边做事勤勉,我也该表一份心意,不如祭日那天我同你一起去吧?” 当初巧月就是因为卖身葬父被景怀瑜带回盘云宫,后又转送给她。 当然这些都是景怀瑜一人的说辞。 巧月眼神有一瞬的慌张,连忙低下头,“奴婢父亲只是贱民,岂敢劳动郡主尊驾!” 宁曦静静地看她,也不说话。 巧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看穿,后背蒙了一层的冷汗。 “你既不愿便算了,我会备一份祭礼,你帮我带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吧。” 宁曦说完便离开。 巧月站在原地长出了一口气。 还以为被郡主发现了呢…… 入夜,宁曦坐在书案前,翻阅着一份名册。 “此人曾在北燕做过两年的太医,医术高超北燕朝廷人尽皆知。但性格古怪不喜拘束,所以几月前便辞官游历四方去了,也是机缘巧合,最近他刚到南诏境内,就被我们的人发现。”银翘介绍道。 谢允,年二十五,名册上说他是孤儿,被一家医馆的郎中救下做学徒,这才学了一身谋生的本领。 “倒是个可怜又可敬的人,既然是悬壶济世的游医,你们是怎么劝服他为我们做事的?”宁曦好奇地问。 能从北燕辞官,想必是位淡泊名利的人,小小的南诏王府恐怕还入不了他的眼。 厉害的人向来清高,她懂。 “没劝。”银翘道,“给了一大笔银子,他就答应了。” “……” 宁曦仿佛听到淡泊名利四个字粉碎的声音。 “已经谈好了,明日会来府上与您一见,郡主瞧过后若满意,属下再将剩下的银子给他。” “你给了他多少银子?”宁曦忽然对数目感兴趣。 她倒要看看多少钱能换来名医的尊严。 “十两。” “那也不多啊!” “一天。” “……” “是太贵了吗,属下可以同他再谈。”银翘瞧她神色不对,又道。 “不必,钱不缺,缺的是医术好的大夫,若能尽快治好景瑢的身体,便是一日百两也给得。” 快点治好就快点报仇,也能快些完成任务与爹娘相见。 银翘并不知她心里的盘算,只叹郡主这辈子是要栽在男人身上,八字没一撇呢就要给安王爷一掷千金! “银翘姐,有人找!”小喜忽然探头进来。 银翘出去再回来时,神色变得异常郑重。 “宫里又出事了,三殿下在院里散步,竟有刺客闯进盘云宫刺杀。” “虽没得手,但禁军也没抓到刺客。皇上大怒,今夜怕是有人彻夜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