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管她,径自聊起来,“怀瑜在宫中遇刺,陛下动了好大的气,本宫夹在父子俩之间,实在有些疲于应付。” “娘娘辛苦清禾明白,您有事直问便是,清禾当知无不言。”她脆生生道。 皇后见她懂事,便再无顾忌,“姚家三女远嫁湖州的事,是你的意思吧?” “怀瑜说是为意阑珊的事想给你个交代,只是本宫觉得姚太尉身居高位,若因此小事与姚府闹僵,未免小题大做。” “如今怀瑜养伤,不如由你出面向姚太尉赔罪,姚府愧对你,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皇后苦口婆心,“这都是为了你与怀瑜的未来考虑!” 她和景怀瑜可没有未来。 宁曦将酥饼放回盘子。 “殿下是这么同您说的吗?” 她将姚茜茜如何诬陷她,景怀瑜又郑重发誓的全过程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完,神色凝重,“她竟如此大胆,敢攀诬到你身上?” 她拍了拍宁曦的手,眼神柔和了些。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宁曦勾了勾唇角,笑不达眼底。 给她委屈受的可不是姚茜茜,而是怀疑他的景怀瑜,皇后却只字不提。 只要能帮到景怀瑜,她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若她猜得不错,皇后依旧会坚持让她代景怀瑜拉拢姚府。 果然皇后重提让她向姚府低头服软的事。 宁曦捧着茶杯,低头抿茶,半晌也没回话。 “本宫知道此事你心里有怨,但你是掌家的人,自然明白身处高位的不得已,本宫也是拿你当自家人才同你说这些。”皇后以为她不愿意,循循善诱。 婚事还没谱呢就开始让她牺牲自己成全景怀瑜,拿她当自己人是真,不那她当人也是真。 宁曦再抬头,眼神单纯又惊讶。 “娘娘还不知道吧?殿下已经给姚太尉的儿子寻了好差事,姚太尉感激涕零,这才重重处置了姚三小姐,并非是为我。” “娘娘放心吧,殿下心怀大志,这点小事早就处理得妥妥帖帖!” 她勾唇浅笑,皇后却笑不出来。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她原以为是清禾怂恿怀瑜与姚府划清界限,没成想竟是怀瑜自作主张,在姚府得罪清禾多次的情况下,反而给好处拉拢。 最重要的是还让清禾知道了! 别说清禾不高兴,她听了心里都不舒服。 “三殿下怎么什么都不告诉娘娘,劳您白担心一场,实在不该!”宁曦尾音故意上扬。 皇后恨不得钻进地缝。 “姚家那个也是多事,嫁了也好,免得碍你的眼。”她又吩咐竹苓挑了一盒子珍贵的首饰给她包好。 母子俩一样,一有事就送东西打发她。 不拿白不拿,宁曦坦然接着,也没谢恩。 “宫门已经下钥,今夜你就宿在凤禧宫,明日本宫再派人送你回去。”皇后亲热地道。 她又递来一份食盒,“这糕点你替本宫送给怀瑜,这几日本宫事多都没空去看他,实在是惦念。” 宁曦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她方才都看见宫女在准备皇后沐浴的东西,哪就忙到没空探望? 怕不是早就想好留她过夜,才在入夜后召她入宫。 去盘云宫的路上,宁曦打开食盒,里面有一碟子糕饼,一共四块。 她拿了两块给小喜,自己拿着另两块,“吃掉,不许浪费。” 说着,她负气咬了一口,仿佛咬的是景怀瑜的肉。 怪不得上一世她便觉得皇后对她有意见,原来是景怀瑜背地里往她身上泼脏水! 争风吃醋,不识大体的儿媳妇,皇后怎会喜欢? 还想吃她送的东西,他也配? 主仆俩将“心意”吃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