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川的胸口一如从前的坚硬。
温暖抱怨过无数次。
清浅的松木香被男人的体温烘出一丝暖香气,仿若寒冷的冬日坐在御水湾别墅的壁炉前。
他抱着她。
她懒懒的偎在她怀里。
看壁炉里火焰跳动。
看果香木哔啵燃烧。
四目相接,哪怕不说话,连空气都是甜的。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场面逐渐失控。
画面不由而然的出现在脑海里。
温暖眼眶一热。
脑海里的谢聿川是笑着的。
而这几天的谢聿川,脸色沉郁。
只对上他的眼,温暖都有种被冻住的感觉。
“温特助……”
温暖的心里酸的厉害,男人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酒会还没开始,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温暖猛然回过神来。
朝后退了一步。
鞋跟太高,脚踝崴了一下,猝不及防朝后倒去。
“谢……”
惊呼开口,温暖腰间被托住,整个人再度落在谢聿川怀里。
眉宇蹙起。
眼睛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涌出来。
没等温暖伸手去扶着门框站稳身形,男人长臂一揽,打横抱起她朝车子走了过去。
想说店员在看。
还想说我能走。
可店门到路边不过几步之遥,温暖甚至都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放进了副驾的座位里。
项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开车的人换成了谢聿川。
车子驶出。
温暖连头都不敢侧一下。
借着化妆的功夫掩饰住了心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理智告诉温暖,她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
既然没有未来,那么快刀斩乱麻是最佳选择,这样大家都体面。
可情感上,心里那个矫情的小人儿伤心的一塌糊涂。
结不了婚,她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也不可以吗?
她又没有当小三。
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
不会因为你不计较,就可以一叶蔽目走下去。
车开的平稳。
温暖涂好口红整理好头发的时候,迈巴赫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口。
有服务生上前拉开门。
温暖下车,谢聿川把钥匙递给服务生,绕过车头走了过来。
温暖上前挽着谢聿川的胳膊进了宴厅。
所有的伤感和低落,在那一声声的“九爷”中迅速压缩,被揉成一团丢在了角落里。
到了年底,官方的、京圈豪门的酒会日渐增多。
豪门里那些宴会,谢聿川看心情。
官方的酒会,但凡对方郑重送了请柬的,谢聿川都会过来露个脸。
“九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宴厅中央,宴会主办方负责人林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看见温暖,林总满眼惊艳,“这位是……”
为了跟这位谢九爷搭上关系,林总没少跟人打听谢聿川的事。
一无所获。
谢九爷不缺钱,不打牌不赛马,也没有什么收藏古董的爱好。
就连女人,据说都没什么兴趣。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公众场合带女伴出现。
心里嘀咕这是豪门谁家的名媛,就见温暖微笑颔首,“林总您好,我是谢总的特助,温暖。”
秘书啊。
林总多看了温暖一眼,继而扬起笑容,请谢聿川入内。
这样大型的工作酒会,温暖还是第一次参加。
哪怕真人都没见过,可不妨碍温暖对他们的资料烂熟于心。
每每有人迎过来,温暖都飞快侧头,把对方的姓氏、职位、在市政的级别和所属派系告诉谢聿川。
上前打招呼攀谈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谢聿川被这个总那个主任的层层包围的时候,温暖终于得闲退出人群缓口气。
环顾一圈,在场的女宾分两类。
一类优雅的坐在雅座那边低声交谈,不是正牌夫人就是公开过的女朋友。
另一类要么秘书要么情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八卦闲聊。
去哪一边都不合适,温暖径直走向自助区。
有香气飘过来的时候,温暖抬眼,正看到走到身边的漂亮女人。
三十多岁。
黑色深V礼服。
眉眼大气妆容精致,整个人气质优雅。
“你是……九爷的女伴?”
对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温暖一眼,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南音。”
京圈豪门没有姓南的人家。
在场那些大人物,也没有哪位的夫人抑或者固定女伴姓南。
而对方举手投足间满满的熟女风情,不像是秘书。
打了个照面的功夫,温暖已然确定,南音大概是某个大人物带来的女伴。
没有名分的那种。
一如从前的她。
“南小姐你好!”
温暖笑着招呼,“我是谢总的特助,我叫温暖。”
“原来你就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