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还在犹豫什么,明军不到万骑而已,我大金和蒙古诸部的联军,足有三万多,是明军的三倍。”
“明军不过是结了个阵而已,四贝勒就不敢冲杀了,岂不是堕了我八旗军的威名。”
“四贝勒要是怕死不敢打 就请将大军的指挥权暂时交于我,我自率领镶白旗和蒙古诸部的勇士冲杀明军。”
黄台吉的城府心机深,可不代表杜度也长了脑子。
虽然他的地位不及四大贝勒,可作为大汗的长孙,同时也是镶白旗的旗主,因此并不认为自己比黄台吉的地位低。
加上他父亲褚英之死,杜度对所谓的四大贝勒不止没有敬畏,反而还有些仇恨。
面对自己侄子那略带侮辱性的话语 黄台吉也表现的很大度 全当没有听见。
“这股明军和以前的明军大不一样,没有彻底摸清他们的套路实力之前,本贝勒是不会冒然发起总攻的。”
“杜度,你年岁也不小了,还是我大金镶白旗旗主,怎么如此沉不住气?”
“要是父汗在这里,你又少不了一顿骂。”
说完黄台吉便策马离开,留下杜度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
虽然心里很不爽,可他也没办法,黄台吉的辈分和地位都比他高。
他发几句牢骚可能没什么事,可要是真的硬扛到底,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首战失利,并没有让黄台吉打退堂鼓,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好战心。
现在是他占据着优势,战场的主动权在他这里 没有这么轻易放弃的道理。
明军远征草原,后勤粮草是个很大的问题,他相信他眼前的这支明军精锐,是无法和他僵持下去的。
而自己背靠科尔沁和十几个归附的蒙古部落,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完全有资本耗下去。
“传本贝勒的军令,大军散开,与明军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没有本贝勒的军令,不可擅自进攻,违令者斩。”
虽然这是草原,对面也都是骑兵,可兵力的优势,可以让黄台吉的选择有很多。
李文胜见敌军的动静,也知道对方是想缠上自己,让自己进退两难,等着他们携带的粮草物资消耗殆尽。
他的这一万骑兵,虽然是一人双马,可要是对方不和自己打,他也拿对方无可奈何。
蒙古人都是轻骑兵,速度机动性比起他的具装铁甲骑兵来 可要强上许多。
一旦他全力进攻 蒙古人就会后退,不与你正面交战。
等战马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那他就彻底丧失了主动权,到时不过是沾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可要是一味的僵持,也不过是慢性死亡而已,一旦粮草消耗殆尽,这支精锐骑兵的战斗力,就可以说没有了。
如果撤兵,也是有着极大的风险的。
这些狡猾的蒙古人,就像盯猎物一样盯着你。
只要你哪里有疏忽,露出了破绽,他们那来去如风的骑兵,就会发动突袭,十有八九全军覆没。
而且这对于将领和士卒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
对他们的这个套路战法,李文胜也不陌生。
这两年多的时间,在皇帝的强制要求下,他们这些将领不止学习兵法,还要研究历代以来的一些经典战役。
他依稀记得,当年蒙古帝国西征时,他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对付欧罗巴的联合骑兵的。
最终几万蒙古骑兵,靠着轻骑兵机动灵活和他们强大的弓弩,活活把十几万欧罗巴的具装骑兵可拖垮,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了对方。
和现在他们所面临的局势何其相像?因此他也意识到,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现在不是三百年前了,蒙古人的骑兵,早已没了当年的彪悍战力,现在还拿这一套出来,早已经过时了。
他仔细观察着敌军的围困阵型,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找到了破绽弱点。
“选两千骑射好手,脱掉铁甲,向蒙古人发起进攻,没有本将军命令,绝不能后退半步,违者军法从事。”
听到李文胜的指示,李威顿时就急了,只见他大呼道。
“四哥,不行啊,没有了铁甲的保护,我军如何应对鞑虏的弓箭?”
“我军的优势就是装备精良全面,要是让将士们放弃铁甲,无异于自断臂膀,和蒙古人比拼骑射,我军胜算太低了。”
李文胜此时也懒得和他们解释这么多,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执行本将军的军令即可。”
见李文胜已经决定,李威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在草原上骑兵对战骑兵,战术章法并不是很重要,应变能力和对形势的判断才是首要。”
“尤其是指挥大规模的骑兵军团,将领的军事素养和应变能力尤为关键。”
“什么都循规蹈矩的按照兵法打死仗呆仗,这样的军队如果碰到实力接近的敌军,必败无疑。”
“骑兵比的就是谁能出其不意,谁的速度更快,谁出手更准更狠。”
“当年霍去病能封狼居胥,连番大败匈奴,正是因为匈奴摸不清他的套路,猜不透他想干什么,往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