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朝廷一众大臣求见,周阁老和庄大人也在其中。”
柳浅浅手里的糕点才咬了一口,上面还有细微的齿印,她慢慢悠悠的将手中的糕点放回到桌案之上,还从诗忆的手里接过了布帕,逐个将自己的手指擦净。
阿让很是安静,回答完柳浅浅的话,便是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
若是他站的位置醒目,诗忆都险些忘记阿让还在屋里了,转身的过程中瞧见厅堂中间站了个人,她拿着绢帕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过了半晌,柳浅浅将杯中的温水喝的见底,才应了一句。
“不见。”
阿让低下头,轻轻拜了一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是,奴才这就去回了诸位大人。”
柳浅浅见到阿让出去,转头看向身侧的流萤。
“皇上那边如何?”
流萤早就知道柳浅浅得问,微微一笑,“回主子的话,皇上和三王的将士交锋数日,势均力敌,冀北铁骑的精英部队一出现,皇上这边……便是丢兵弃甲的跑。”
柳浅浅一听,乐了。
皇上?禁卫军?
丢兵弃甲?
难怪周阁老和庄大人等人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想到进宫求见自己。
柳浅浅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一双眼眸也是带着嗔怪,瞥了流萤一眼。
她一句话没说,流萤却瞬间凝了神。
她脸颊上的笑容立也马就收敛了起来,“咳,主子,外面的军情战报都是这样说的。”
柳浅浅便是看着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流萤哪里抵得住她如此娇媚的目光,“主子,您可别这样看奴婢,奴婢……”
柳浅浅眉梢微扬。
“奴婢也是女子,可是主子这一眼,确实叫奴婢心跳加速。”
流萤的话语无比的真诚,她甚至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作势做了几次深呼吸。
“噗。”
诗忆本就是活泼的性子,一听她的话,哪里忍得住?直接笑出了声,“主子,您前两日罚流萤抄的是什么书,怎么才两日的功夫,她的嘴跟抹了蜜一样。”
柳浅浅亦是一笑,“好了,别贫了,说正事。”
两人一听,都是收起了笑闹的动作。
流萤想了想,便是说道,“主子,这消息是真的,皇上率领的将士和三王的将士在金陵远山的平原相遇,这两日交锋了数十次,最终都是以禁卫军和羽林军撤退为结局。”
柳浅浅问道,“三王没有乘胜追击?”
流萤摇头,“也追,不过追一会儿,没追上人就放弃了,他们好像准备把远山作为战场,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推进。”
柳浅浅闻言,眉头轻轻一簇。
三王不着急,那就是必有后手。
她不由想到了赶赴久阳城的爹爹和娘亲,鼻尖也是微微一酸。
过了许久,阿让又是颇有些为难的走了进来。
柳浅浅看见他,也是不意外的,笑道,“周阁老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阿让认真点头,“还是逃不过主子的眼睛,周阁老一定要奴才再进来问一次主子,可是有什么话要给他们的。”
先前在瑶山行宫的时候,柳浅浅彻底将这群鼻孔朝天看的朝廷众臣折服,如今一遇到事情,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来看看婉皇贵妃作何打算。
惯是会取巧。
柳浅浅想了想,莞尔一笑,答的果决。
“没有。”
阿让又是拜了一礼,走出了昭和宫,他低着头,脚步很快,穿过一道道的廊道,远远的就看见一群朝臣候在一处宫门,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待的样子倒是颇为一致。
阿让慢悠悠的走上前去,两只袖子轻轻一错,“奴才见过诸位大人。”
“哎,都什么时候了,还行礼,快起来快起来,”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朝臣着急的迎上前,甚至还主动伸手将阿让拉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粗鄙,阿让一时没有站稳,脚上也是微微一记踉跄。
旁边的庄大人忙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阿让还慢条斯理的跟庄大人道了个谢,可把平日里婉皇贵妃的平稳给学了个三成。
庄大人见此也是颇有礼的摆手,随即问道,“让公公啊,娘娘可有说什么话?”
阿让真诚极了,迎着庄大人的目光。
“没有。”
没有?
庄大人微微一愣,他转头看向了周阁老。
周阁老的眼睛也是缓缓眯了起来,又是和平日里一样,油盐不进,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回他也没有再问话了,而是点着头,“也好,既然娘娘没有吩咐,那老臣便先回府了。”
说罢,晃着头,跺着脚,松了松他的骨架子,转身便走了。
庄大人见此,刚想伸手去拦,却被周围的朝臣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他的胳膊都被两个高壮的大臣夹在了肩膀之间。
“庄大人,周阁老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是啊,娘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没有话与我们说?”
“对啊,庄大人平日跟周阁老走得近,如今皇上和三王久战不下,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