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
林阿三既是拿来给周羡吃的,总不会在里面放什么不好的东西。
胡菘蓝闻着香味,还真有些馋嘴,胡商枝去拿了碟子来分,分成几等份,还特地给里屋陪同的林阿三也送了份。
还有一份是姜映梨亲自端去给躲在后院的芸娘母子。
最近后院多亏芸娘打理,两人也褪去了早先的惶恐和消瘦,就是衡哥儿也长得珠圆玉润了。
芸娘正在清洗医馆换下来床单被罩和一些脏污棉布,见到姜映梨,她忙站起身,“姜东家。”
衡哥儿正蹲在花坛边看五颜六色花儿,听到声音,也蹭蹭跑到姜映梨身边,奶声奶气的唤她。
“姐姐。”
姜映梨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见他目光都凝在碟子上,递了过去,“吃吧!”
“姜东家,这怎么好
意思”芸娘羞赧道。
衡哥儿没得他娘允许,不敢乱动。
“没事,就给孩子香香嘴。”
衡哥儿这才接过,笑容满面地捧着小碟子慢慢吞吞啃,间或举起手想给两人尝尝,都被拒绝了。
“娘不吃,衡哥儿自己吃。”
芸娘抬头看向不曾离去的姜映梨,忐忑小声道,“姜东家,您,您是寻我有事吗?”
“你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芸娘脸刷地白了,她听明白姜映梨话语里的意思,垂下头,勉强道:“我,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应该是先去外头寻个事儿做,最好是偏僻些的地方,叫那些人都寻不到的”
“如此,我们母子才能安全。”
“你不想替父报仇了?”姜映梨微微挑眉。
毕竟,芸娘夫妻情深意重,其满门更是死得颇为惨烈。
芸娘眼眶盈泪,“我自是想的,每日每夜我都如蚂蚁噬心,辗转难眠。可我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清楚,更何况”
她低头看着懵懵懂懂的衡哥儿,“衡哥儿是相公最后的血脉了。”
“大概只有这时我才发现,手无缚鸡之力是多么可笑我但凡多学点本事,也不至于像是今日这般当初是我的错,我总是将所有压力都给到相公,却不料到会有这样的噩耗降临”
最近在盈泰堂待得久了,她发现堂内众人都对姜映梨很是崇拜。
胡商枝兄弟拜其为师,温袖敬佩姜映梨的医术,孟桥感激姜映梨的知
遇之恩。
就是她母子都得益于姜映梨的柔软心肠,得力救助。
她有时候就想,她当年条件更好,为何就总想着居于人后,心安理得地只享受着生活,而不曾想多学些本事呢!
不然也不至于今日这般田地。
姜映梨问道:“你擅长做什么?”
芸娘勉强平复情绪,略显尴尬道:“我,我能写会算”
似乎也觉得自己颇为没用,她补充道,“我,我在家主持庶务,管理过不少管家婆子”
越是说,她越是觉得毫无突出才能。
平日里她从衣着到吃食,自有人安排,就是女红都是自己跟着绣几针,但一般都是请绣娘,根本用不上她。
“现在掌柜都是找男子居多”姜映梨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芸娘头都快埋到地底了:“对,对不起。我们会尽快搬出去的”
虽然话是这般说,但她唯一能去的去处只有流民居所。
“你会管理田庄吗?”姜映梨突兀地问道。
芸娘愣了愣,“我嫁妆里曾有过田庄,是专门产果子的,里面的果子都用来做果脯,直接供给我的果脯铺子。算是颇有些经验”
姜映梨颔首,起身,“你先不必着急,最近因为有你,药堂里大家都轻松许多。大家都很感激你!”
说完这些话,她就转身出去了。
翌日,有位出人意料的人来了。
章奇赶着牛车入了城,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赶着天黑前寻到了院子。
彼时
,他们刚准备吃晚饭,见到章奇,姜青檀很是高兴。
“叔,你怎生来了?”
“不是快院试了吗?我爹放心不下你们。这可不,家里最近开春得了好些山货,就给你们也带了些过来。这城里喝口水都得费钱,你们后头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章奇边进门,边四处张望,“哟呵,你们这院子住得可真宽敞啊!不错不错,不比咱们村里住得差。我还总听人家说城里住得憋闷呢!”
姜映梨招呼道:“章叔来得刚好,快坐,一道儿吃饭。”
章奇倒也没客气,他搬了足足三个麻袋东西进院子,里面不但有山货还有些熏肉熏鱼熏鸡,甚至还有几张细密的编席。
他道:“这席子是自己编的。这不马上天就热起来了嘛!我听说城里都不睡草席,都睡的竹席,就给劈了些竹子编,还别说,我前儿个自己试过,睡得恁凉快的。”
“但我估摸着你们去考场背凉席不合适,就给弄了藤编席,虽然不如竹子凉快,但也凑合。不然若是进考场捂一身痱子,也颇为难受。”
这些事情连姜映梨都不曾考虑到,他竟细致的都给安排好了。
虽然都是些琐碎小事,一张席子花些钱就能去外头买到,但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