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十几年,于情于理,我都是你亲爹,我花用你的,本就理所应当。”
“再说,除非你刮去一身血肉,不然,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永远都断不了。”
他明白女儿有些奇异之处,他也不欲全然得罪姜青柚,可他也不想纵得她无法无天,以为能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姜青柚:“你——”
她无法反驳,心里呕得要死,她没想到如今连家里都欺负她,眼泪气得直流,当下就爬起来,咬牙恨道,“我今后断不会再回来。”
说完,她就反身回房去收拾行囊。
“阿柚阿柚……”姜大伯娘还没理清自己跟姜大郎的关系,眼下女儿竟跟丈夫闹决裂,她气得要死,恨恨刮了眼惹事的钱寡妇,又怒视姜大郎。
“阿柚好歹是你亲生女儿,你非要这样戳她心窝惹她着恼,你就是这样当爹的?!姜大郎,我看错了你!”
说完,她就追出去拦女儿。
但姜青柚没理会姜大伯娘的阻拦,她冷着俏脸道,“娘,爹现在变了,他既想学这些三妻四妾的做派,我今后一文钱都不会再给他。您要不要与我一起走?”
姜大伯娘有些迟疑,她跟姜青柚不同,她虽有些手段,却也是些不入流的小主意,恶心妯娌,抢夺些资源倒成,但真正离开姜家,她心中却有些没底。
她刚要再劝两句,姜青柚却懒得跟她纠缠,只夺过包袱冷冷道,“那我走了,娘,今后您且好自为之。”
她现在想明白了。
她哥上不得台面,连个举人都考得磕磕碰碰,她爹一辈子自视甚高,她娘骨子里都是为了父亲和哥哥的。
上辈子她能跟随在姜映梨身边,是她豁出去颜面,腆着脸一点点舔来的。
而上辈子的姜映梨嫁给莫敛舟,是过了一阵子的苦日子的,家里无法成为她的助力,只会拖她后腿,倒是莫敛舟扶摇直上后,家人都扑上去吸血。
他们像是一群不要脸的狗,在莫家功成名就后,俯在姜映梨脚边摇尾乞怜,得了根骨头就能汪汪直叫。
所以,她现在的目标根本不是跟家里挣个输赢,而是让莫敛舟娶自己。
重整旗鼓后,姜青柚重新焕发出生机,跑去找莫敛舟。
“敛舟,最近看你备考,人都消瘦了许多。都说核桃补脑,我特地买了给你送来,你且每日记得多吃些。”
她将一篮子的核桃放在桌案上,觑着埋头苦读莫敛舟。
莫敛舟近来的确清减了,他略显疲惫的抬起头,温和一笑,“多谢,你费心了。还有几日就是县试和府试,届时就是院试了,我准备了一年,总不能在这档口泄气的。”
本朝科考规定是县试和府试每年举办一次,一般是上半年二月县试,下半年七月府试。
而院试却是三年两次,隔一年一次,去岁莫敛舟一连通过两场考试,且名列前茅,得了童生名。但因着院试是今年举办,故而不曾考取秀才名。
考取秀才名后才算是正式踏入科举之路。
今年刚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闱乡试,所以他必须一鼓作气,如此明年才有机会入春闱会试和殿试,不然就又得再耽搁三年。
而今岁因着秋闱,各场考试的时间也有所调整,是从二月中旬开始县试,待得一月后出了成绩就接连考府试和院试,再道乡试,可以说是无缝连接的一年。
莫敛舟想以最好的状态拼院试和乡试,故而近来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叹息道,“学院里不少同窗都报考了今岁的童生试,若是能一路顺风,指不定还能考个小三元,大三元。我听说沈隽意也报了名!”
姜青柚不以为然,“沈隽意素来霉运缠身,他屡考不中,哪里能与你比!照我说,敛舟你才是文曲星下凡,这次你养精蓄锐,定能一举得个状元,从此平步青云。”
谁都爱听好话,莫敛舟也不意外,他紧绷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倒也不能那么说。沈隽意的老师可是上官鸿,我听世子偶然提过,这位上官大人可是曾担过太子少师。”
“太子少师?”姜青柚一愣。
“太子继位,也就是当今陛下。”莫敛舟慢慢道,心底却是止不住嫉妒。
不知道时还好,等真正了解到沈隽意的好运时,他就有些难以忍受。
从前他或许没把沈隽意放在眼里,可等他娶了姜映梨,哪怕刻意避开,也会不可避免有些在意,特别是那个人总是在他眼前晃荡,还越过越好。
就愈发让人不愉快了。
虽然姜映梨是他丢弃不要的女人。
这或许就是男人低劣的占有欲和胜负欲作祟。
“现在书院里的同窗都在赌沈隽意可能一举小三元!”
说到这,莫敛舟有些幸灾乐祸。
小三元和大三元只有这样难得能同时连带一起的联考的时候才有机会取得,可是又有谁能同时在群英荟萃里连续考六场试,还毫无遗漏成为案首。
这种天才百年间也不过出了一位!
他当然不认为沈隽意有这种能耐,只是有些危机感,甚至有些看好戏的心理。
有时候有个盛名在外的老师就有这样的不好,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