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实话与你说,我开药铺,首先是为了赚钱。”
“我打听过,柳城医馆早已各成一派,他们早早打出了名气,旁人说起延医问药,必然是去这些老字号。”
“而我想打入其中,最好的办法是改变受众群体,降低价格。我这里看病并非主要,提供抓药才是,我需要会看诊的大夫和掌柜把控,以免出现抓错药的情况。”
“我这里的药材也并非上等,而是中下等的,走的也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如果温大夫认为我是舍己为人的大善人,恐怕想错了。”
温袖愕然。
顿了顿,姜映梨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这样的情况,温大夫还愿意留下吗?”
温袖对上她的视线,蓦地又想起昨日她干净利落出手,不过须臾,就令原母止住了呕吐。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医术手段!
而且,仔细想想,对比价高药好只做富人生意的,亦或是以次充好的黑心药铺,姜映梨价廉药次,总比让穷人得病硬挨,捡药渣要强。
所以,她很快就挺直了腰杆,认认真真地回道:“我愿意。”
“我这前期工钱不会太高。”
“没关系,比我现在强。”
温袖并不在意钱财。
她喜欢医治好病人,喜欢帮助人的成就感觉,更喜欢研究更深刻的医术。
姜映梨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在她忐忑不安的神色里,骤然轻轻笑了笑,伸手道:“欢迎你的加入,温大夫。”
“我什么时候能来?”
“现在就可以。”姜映梨眨眨眼,示意她看满屋的药材。
温袖很是上道,立刻挽起衣袖去做事。
原屠并没离开,他心中感激姜映梨,就想着帮帮忙搭把手。
姜映梨看他浑身腱子肉,也没拒绝。
原屠不懂药材,就去抗药材包,给药柜贴标签,将装满的药柜归位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之后几天姜映梨都在忙药堂的事,有温袖和原屠搭把手,一行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倒是规整得很快。
而招工启事贴出去第二天就有不少人上门来应聘,既有年长老者,也有青壮年,但无一例外都是男子。
姜映梨第一看医术,第二看眼缘,第三看人品,最后一个初初肯定是看不周全,但她从前简单进修过心理学,也能从言行里得到些讯息。
当然,她看过后,温袖也是要见见人的,毕竟两人以后是同事,自然三观脾性相合最好。
最后敲定了一位名叫孟桥的十九岁男子。
孟桥长得很像书生,周身浸润着温雅的气质,眉眼间笼着愁色,眼底却偏生藏着坚韧,瞧着颇为矛盾。
直到姜映梨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家境详情,才恍然大悟。
孟桥是柳城本地人,前些年家里本也有个铺子,他因喜好医术被父亲送去医馆里当过几年学徒。他也颇有天赋,识药认药方都上手极快。
他本意是以后去当个大夫,奈何天不遂人愿,他父亲出行运货,遭遇匪徒抢货灭口。
他娘因闻噩耗,一病不起,需得人参吊命,孟桥为救母命卖了铺子,但饶是如此,断断续续耗了几年,依旧撒手人寰,只留下了他与幼年妹妹相依为命。
他妹妹出生时娘胎不足,这些年身体也时好时坏,孟桥只能担起长兄的责任,处处寻工,养家糊口。
但屋漏偏生连夜雨,前阵子他供职的平安医馆出了桩人命,大夫诊错病,直接导致病人暴毙,病人家属直接抬着尸体去医馆里闹腾。
那大夫是医馆东家的亲眷,最后闹来闹去,东家就将事情怪到下头这些抓药煎药的不相干人身上。
孟桥就是其中之一的替罪羊,连工钱都没结算就被赶出了医馆。
最近他几乎找遍了柳城,医馆要么不缺人,要么怕得罪平安医馆。直到看到姜映梨贴的招工启事,他才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来应征。
孟桥紧张道:“东家,我虽然看病不精,但从前跟着师傅学习也颇有些经验,只是近些年来懈怠了。但我会精进医术的!”
“而且,我很擅长识药方,煎药和抓药我都在行……”
“看病我这有专门的的大夫,煎药抓药也有药童。”姜映梨打断他的话,示意他看温袖和胡氏兄弟。
孟桥脸上尽是失落,声音低落下来,“我……我还很便宜……”
骤然间,他发现似乎自己的确没有什么长处。
可他还有病重的妹妹要养。
“我需要的是掌柜。一个能送往迎来,管理内账,处理紧急问题的掌柜,你能做到吗?”姜映梨直截了当问询。
孟桥一愣,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对上姜映梨沉静的目光,惊慌失措道:“东家,我还未及冠……”
放眼望去,城内谁家掌柜不是沉稳有度的中年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看中的不是年纪,是能力和责任。你只要回答我,有无信心做到即可!”姜映梨不以为意。
没有经验可以积累和培养。
关键是人品。
父母早逝,妹妹拖累,他能无怨无悔地坚持,挑起重担,可见责任心。
成了替罪羊,被平安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