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已经吃饱了。”
她最近胃口大减,今日还是因着菜色丰富,才多用了些饭食,这回肚子里都是沉甸甸的。
上官夫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阿梨,你莫听他们瞎说。他们读书人讲究翩然若仙,且不想想,仙女不吃五谷杂粮,哪轮得到他们。”
“你这样的既有福气又健康,合该是最好的,便是今后生娃娃也能比旁人顺畅些。”
她想起自己女儿羸弱病瘦,这才会生个孩子都能撒手人寰。
说到这,她像是想起什么,转向沈隽意,“阿隽,你可别同旁人那般……”
沈隽意望了眼姜映梨,“我娘也说能吃是福。”
上官夫人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的确并无嫌弃,顿时对他高看一眼,又继续给姜映梨夹菜,“说得没错。来,阿梨,你多吃些,你似乎比上回消减了些许,可是最近累着了?”
姜映梨:“……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师娘怎么说话跟沈隽意的娘一模一样!
“你莫非是生了你老师的气?”上官夫人拧眉。
上官鸿浑身一震,抖擞精神。
姜映梨看了眼正襟危坐的上官鸿,略微妥协:“……我再吃两口吧!”
上官夫人满意夹菜。
老头子难得收个小徒弟,还自带个小媳妇。
姜映梨瞧着就比她早逝的闺女还小些许,又会来事,懂事明理,她满腔慈爱无处发泄,可不得稀罕稀罕!
之后姜映梨肚子都被撑得溜圆溜圆,最后还是她死命喊着实在是吃不下了。
上官夫人才遗憾作罢。
至于上官鸿,他被限制了大部分吃食,只能扼腕欣羡姜映梨的待遇。
吃罢午饭,又坐着歇了会儿,两人便提议告辞回家。
上官夫人热情地送了两人出来,期间姜映梨的小背篓再次变得满满当当,里面都是上官夫人硬塞的回礼。
赵恒渊也打算离开,便主动道,“你们要去车马行?我送你们一程吧!”
沈隽意拱手:“劳烦山长了。”
赵恒渊:“……你我既是同门师兄弟,在外你唤我山长尚可,私下不必如此拘礼,喊我一声师兄即可。”
这便是认可了沈隽意的意思。
赵恒渊虽然先前觉得有个这般年岁小的师弟很是别扭,但坦然接受后,他反倒是发觉不少沈隽意身上的闪光点。
沈隽意从善如流,“师兄。”
赵恒渊满意颔首,主动搀扶了一把沈隽意上车。
姜映梨紧随其后。
赵恒渊的马车很是低调朴素,但用的木料却极好,驾车的也是极好的马,马车里也铺着温暖的地毯,故而行走间很是稳当。
赵恒渊看了眼沈隽意的腿,关切道,“你的脚伤如何了?可有好转?”
“嗯,多谢师兄关心。看过大夫了,已经好了许多。”
闻言,赵恒渊像是想到了什么,“是那位胡大夫给你看诊的?”
“是的。”
“这位胡大夫不但治好了老师,连降曜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像他这般医术高明之人,居然隐藏在山野市井,实是与世无争的贤人。”赵恒渊感慨道。
姜映梨:“噗。”
要是胡掌柜听到自己被德高望重的赵山长评论为“贤人”,怕是得诚惶诚恐地跳起来!
赵恒渊闻声望来:“怎么了?”
姜映梨抬手掩住嘴,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被风呛了一口气。”
赵恒渊望着遮挡严密的车壁,有些茫然。
沈隽意抬手替姜映梨拍了拍后背,“没事吧?”
而随着他的动作,姜映梨还真打出了个饱嗝。
姜映梨抬手捂住嘴,但嗝却如遮挡不住的咳嗽,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她忍不住瞪眼了眼,看向沈隽意。
沈隽意本来是好心,不曾想姜映梨竟会如此,一时也有些怔愣。
可望着她惊愕得圆溜溜的眼眸,再加上她这副模样,就像是只呆萌的小河豚,很是可爱。
他忍住想戳姜映梨腮帮子的手,掩住眼底的笑,尽量严肃地开口。
“应当是刚才吃得多了,如今走动,岔了些许气。”
姜映梨:“……”
她看到他在偷笑!!!
“我……嗝……我……嗝……水……嗝……”
一字一嗝,姜映梨瞬间都自闭了,干脆半句话都不说,但饶是如此,依旧止不住。
就是素来她脸皮厚,此刻整张脸都涨红了。
可恶!
为什么没有止嗝药!
都怪她刚才不忍拒绝慈爱的上官夫人,吃多了才导致胃胀气……
而此时不只是沈隽意,就是赵恒渊都不禁有些想笑。
姜映梨虽然如今胖乎乎的,但皮肤已经养好了,整个人白嫩嫩的,在年长的赵恒渊看来,便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考虑到小姑娘脸皮薄,赵恒渊也是个端方的性子,故而很是礼貌地克制住了。
他关心道:“是想喝水吗?前面还有家酒楼开张,我们且去买两碗温茶喝一喝,很快就能止住的。”
说着,他就指挥着车夫动作快些,很快就停到了一座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