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说错名字的胡大夫,纠正道,“是庆大霉素。此间成分……是消炎的药物,对于伤口感染有效。待得王爷醒来排气后,吃用过饭食后服下即可。”
崔瑢瑢闻言,微微蹙眉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两种药,不知道是何种药材所制?”
姜映梨:“……”有机化合物。
她看出崔瑢瑢并非有意为难,想了想,便回道,“这是药材提炼而出的结晶药粉。”
“提炼?”崔瑢瑢疑惑。
“就如药材需要经过采摘晾晒炮制等过程。这些是由指定的药物,提取,脱水干燥,分解等曲折的过程炼化而成的。”姜映梨简单地描述道。
凌欢瓷恍然大悟,望着手里的药瓶道,“原来如此。难怪我看这些药丸跟以往见过的黑乎乎的不同,原来是这样啊!”
顿了顿,她斜睨着崔瑢瑢,阴阳怪气道,“崔瑢瑢,你要是不相信阿梨,更信任自己的医术,那你就把药还给阿梨,自己去照顾王爷呗!”
崔瑢瑢面对凌欢瓷的冷嘲热讽,微微闭了闭眼,忍下一口气,转头看向姜映梨,“我明白了。来人!”
说着,她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捧着一个红木匣子并一个箱笼进来。
崔瑢瑢示意来人把红木匣子递过去,“这是给姜姑娘的诊金。那一箱是王爷给的赏赐,多谢姜大夫费心了!”
胡掌柜很有眼力见地替姜映梨接过匣子,碰到沉甸甸的匣子时,他略显惊讶地飞快看了眼崔瑢瑢。
姜映梨也没有推辞,点头应好。
崔瑢瑢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道,“王爷已醒,想见姜大夫。”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姜映梨很爽快道,“我现在就有空个,刚好可以给王爷请脉。”
“请。”崔瑢瑢比划着手势。
姜映梨跨步出门。
胡掌柜愣了下,捧着沉甸甸的匣子,紧随其后。
这么多钱可不能落下!
凌欢瓷姐弟没有跟上,继续留在厅内吃早饭。
景王爷醒来后,脸色有些苍白,他刚想起身,崔瑢瑢瞧见,担心地三两步上前,“王爷,您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啊?”
景王爷咳嗽了声,开合着薄薄起皮的唇,“渴。”
“来人,端茶水来。”崔瑢瑢立刻喊人。
醒来的景王爷比起昏迷时,更像是一朵盛开的雍容牡丹,俊丽端雅,他是上挑的凤眼,却因为眉眼间的愁绪生生冲淡了锐利。
他的目光落在姜映梨身上,沙哑着嗓子道,“你就是昨夜救我的姜大夫?”
姜映梨打量着他的脸色,“王爷感觉如何?”
景王爷歪了歪头,想了想,打趣回道,“疼算么?”
姜映梨:“……不算。”
景王爷遗憾道:“那就没别的感觉了。”
“我先给王爷检查一二。”姜映梨示意,景王爷很上道地伸出手。
他的手腕瓷白,血管青筋清晰可见。
姜映梨目不斜视,指尖搭在他冰凉的手腕上,微微凝眉沉思,检查完心跳呼吸以及脉搏,她又捻起被褥,看了割开的伤疤恢复情况。
期间,崔瑢瑢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耳朵根微微发红。
姜映梨面无表情,待得一切检查完毕,她才施施然收回手,给景王爷捻好被褥,淡淡回道,“恢复还行。伤口最近别沾水!”
“饮食以清淡为主,多吃蛋白质高的食物,譬如小米粥、鸡蛋羹、乌鸡汤和黑鱼汤,还有蔬果,这些可以补充身体流失的营养成分,帮助身体恢复。”
她一套常见的医嘱后,顿了顿,补充了句,“还有,多拢个火盆子,王爷殿下体温有些低。”
崔瑢瑢反应过来,自责道,“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让人去办。”
景王爷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瑢瑢莫要如此,本王挺好的。”
姜映梨略略挑眉。
这位王爷的脾气,似乎有些好!
等到崔瑢瑢给景王爷喂完水,又去安排膳食等物时,景王爷就躺着看着她团团转,见姜映梨等人还在,他笑眯眯道,“姜大夫,你且坐。”
姜映梨没有推辞,在床边的小兀子上坐下。
“王爷还有事?”
景王爷眼底闪过惊讶,很快又恢复神色,“姜大夫是个很有趣的人。”
姜映梨:“……多谢?”
景王爷继续笑眯眯,“不用谢。我很久没之这样与人说过话了。”
他慢慢道,“这次病情来势汹汹,我还以为我此次渡不过这个坎儿,要一命呜呼了呢!不曾想,竟让我遇上了姜大夫这样的贵人,想来是我命不该绝啊!”
姜映梨不懂他的叹息,她淡淡道,“我只是胆子比较大一些。毕竟,当时我们若是不救,便要被打入大狱,年后不知道什么要给王爷陪葬呢!”
景王爷听出她话语里的不满,叹气道,“是瑢瑢他们太紧张我了。我也听说,这次有不少大夫被凌将军送去牢里了,我方才已经让人给凌将军传话了,叫他把人都放了。”
“好歹要过年了,总不能让人不能团圆。”
胡掌柜立刻很上道地赞道,“王爷宅厚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