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嘴角微微一挑,满脸都是瘦弱憧憬:“陛下老奴可是承受不起您的厚爱。” “说什么话?” 皇甫胤善两步来到他身旁,不但扶起了他,甚至还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表亲近:“虽然你现在每天都已‘老奴’自称,但实际上你与朕之间也差不了几岁。” “咱们应该是兄弟,诚如过去李德海大人与父皇一样,君臣知遇,千古佳话。” 真是这样吗? 秦俊作为当年一切的经历者,先帝和李德海之间什么关系,他最清楚不过,现在皇甫胤善这么说,他只能感受到一阵阵的无奈。 谎言随时都存在,只是这些话要看出自什么人口中。 堂堂一国之君如此讲话,还是在一个亲近人面前,不觉得很可笑吗? “陛下如此厚爱,老奴我……” “哎,以后你就不要这样,大规矩免了,私下之中,还是放松一些为好。” 皇甫胤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璧给他,秦俊双手接过一看,者玉璧可是大有来头,上面雕龙画凤的不说,关键是还有一对很特殊的文字。 乾坤! 大梁立极寰宇之中,以正中大国自诩,想来诚恭天 地,而者乾坤两个字,也有和特殊的意义。 如沈安所持之坤剑,就是大梁皇族传承之宝;这块玉壁,或许也是。 “陛下,此为何为?有何用处?” 皇甫胤善笑着道:“是这样,你所掌管的秘密组织,朕向来都信任他们,但思来想去该组织所有权力实在太大,倒不是不相信你,只能说当初父皇还在时,就曾多次提及此事。” “父皇觉得,应该在这组织外,另建立一个负责监督的机构,双方相互掣肘既好。” 闻言,秦俊心中一动,皇帝的手段,已然全数明证在眼前。 ”陛下可是要让老奴负责来做此事?“ “正是。” 皇甫胤善叹了口气,目光闪烁道:“本来朕也是不想做的,毕竟一旦执行起来,恐怕会伤了你的心,但到底还是先帝遗诏,朕不得不行。” “这才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如此,就让你去建设此机构,并且一并掌控,既能圆了先帝遗诏之命,又不会让你难受,同时还会增加你手中权柄,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皇帝的手段都用绝了,虽然他口口声声号称这是先帝的意思,然而实际上,估计都是他一人之想。 再有就是,皇帝此刻的宠信拉拢,对于秦俊而言,实则无用;朝野之内,忠诚于他的人很多,但有能力和沈安对面相持的,却是寥寥无几。 他秦俊就算一个。 俨然皇帝这么做,是想着削弱沈安的力量,朝廷若是再多一个情报机构,则等于削去沈安三成实力。 这是用来杀人的软刀子,目标不单是沈安,也有他秦俊一个。 若其与沈安决裂,则皇帝为最大的受益人。 果然这手段很是高明用心歹毒…… 暗忖了一声,秦俊已然在默默为沈安抱打不平,只是面上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唯有应命才是。 左右这个机构的建设,已然是势在必行,索性掌控在他手中,也好过假手他人,至少他不会给沈安添麻烦。 “既然如此,陛下的圣命,老奴,必尽心竭力。” “很好。” 他的应承,让皇甫胤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能稍放下片刻。 “这件事关系重大,在全部建造完成之前,朕不想让沈兄知道,他毕竟还在云州,毕竟……朕不希望他多心。”覆手而立,皇甫胤善俨然比刚刚多了几分轩昂:“只等到他回来,朕要亲自与他 说讲清楚,这样或许会更好。” “陛下深思熟虑,老奴敬佩不已,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 秦俊转身就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甫胤善心中,别有一番计较。 他不确定这个家伙,是否会随自己的意思,真真正正归过来,但出于对李德海的信任,再加上皇帝本身没有太多选择,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皇甫胤善早已做好决定,只要秦俊能完成他的任务,且没有背叛之行为,等到一切建造完毕后,则立刻给他一个前所未有的荣誉,就连李德海都不曾获得的殊荣——王爵! 财帛动人的道理,古来有之。 因为身份的特殊关系,让秦俊注定不能用女人来收买,虽然那才是皇帝认为最安全的方法,但也无可奈何。 总而言之,他所希望的,既秦俊不是沈安爪牙既好。 云州方面的战况早就传来,皇都文武百官都知道,战斗已经结束,可沈安到这个时候还是不肯露面,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越是这样,皇帝就越不安心。 他是真惦记,沈安就在云州,一去不回。 云州之内! 官邸后院里,沈安带着玉儿 和文瑶,看着眼前的两幅鸾驾,只觉得好笑。 玉儿对此并没有什么感冒,反正在东夷,她身为圣女,早已做到了清心寡欲,文瑶就不一样了,只有公主一个身份的她,见惯了华美之物。 还以为西魏宫廷内的东西就是最好了,然而要是和眼前的东西一比那些东西还叫玩意吗? ”王爷,想不到皇帝陛下,会如此大方,您说这是用来给皇后用的,这不是教您逾制吗?“文瑶虽然很喜欢,但同样也有自己的担心,无论任何一个朝廷必然要有尊卑之分。 莫看这些东西都是皇帝赐予的,然而他却可以随时反口。 做臣子的,要么就是不接受,要么即便接受了,也只能供奉封存起来,绝对不可张扬过市,否则日后都将是旁人手中的把柄。 ”照你的说法,我要给陛下写一封谢恩的奏疏了?” 沈安已经有点累了,他不想和皇甫胤善继续这么虚伪的往来。 文瑶看出她的心思,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