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叹了口气,素日中的笑颜,此刻变得锐利无比,目光略过三人,带着几分阴沉。 “二位殿下,沈大人。” “今夜陛下服用晚膳之后,突然觉得心口疼痛,而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老奴得陛下御赐,执掌宫内事务,提调都督宫廷一切卫戍之权,是老奴,叫军队封锁皇宫的。” 他必须要给这些人一个解释,毕竟封锁皇宫事大,尤其是对太子的东宫也有影响。 李德海一道命令传下,连他东宫的侍卫都不能随意行动,有擅自行动者,按谋逆论处。 沈安其实能理解,李德海这样做的目的,他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责任,别看梁帝之前身体就不好。 但是突发的疾病,很可能会引起超人想象的麻烦,李德海封锁皇宫也是为了随时应变做准备。 三人点点头,太子道:“照你这么说,父皇是因为晚膳用的不合适,才变成这样的?” 见李德海点头,皇甫胤安长吁一声:“那就把尚食局,御尚坊的人抓住讯问就好,父皇之前身体就弱,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吧?” “太子殿下,莫非是觉得老奴这样做,影响了东宫的日常?”李德海冷言冷语的问道 。 皇甫胤安摇摇头,他可不能承认,之后也就闭嘴不言了。 益王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所以此刻被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其实李大人这么做没错,父皇虽然身体较弱,但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小心使万年船。” “王爷明鉴。” 李德海冲他微微一欠身,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如益王所说,陛下身体孱弱不错,但还不至于这幅样子。” “所以老奴是担心,有人在暗中下毒,这才不得不封锁皇宫。另外刚才御医们已经诊断过了。” “稍候就会有结果。” 太子没说话,转身做到皇甫胤善对面的椅子上,端着茶抿了几口:“那咱们就等着!” 李德海看着他,不说话。 沈安一直都在心里面琢磨,梁帝会不会真的和李德海说的那样,是被人下毒。 白天,益王才被人刺杀不果,晚上皇帝就突发疾病,怎么想这两件事只怕都没有那么简单。 即便李德海没提这些,沈安也确定,他心里的想法和自己必然相同。 有意无意的撇了梁帝一眼,沈安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李大人,我能去看看陛 下吗?” “哦?” 李德海扫了他一眼,半晌的沉默才最终点头:“但是大人需要让老奴在身边。” “好!” 沈安可不敢小瞧这个老太监,别瞧他骨瘦如柴的,可是满身功夫绝非等闲,就算是自己和他相比,只怕也是伯仲之间。 如果再把李德海过去多年的经验算上,沈安还真就未必是他的对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龙榻旁,看着躺在上面,气若游丝的梁帝,沈安在得到李德海允准后,才敢上手去把脉。 不过把脉是假,他想看看梁帝的肌色才是真。 刚才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有薄纱遮挡,所以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沈安也是不经意之间,感觉梁帝的脸色有些发黄。 这可不见得是中毒的迹象。 现在距离近了一看,沈安心里有数了,梁帝只怕是突发的黄疸并发症,扫了一眼他的肚子,有些隆起。 这应该是肝部的问题。 怪不得御医们诊断之后,还要再做商议才能给出结论,毕竟伴随黄疸一起发作的并发症,有几十种之多,这个年代也没有黄疸这一词汇。 假做思量了片刻,沈安有了计较、 退下龙榻 边,沈安把李德海拉到一旁,没等开口,李德海已先问道:“沈大人可有什么结论吗?” “这个……” 顿了一下,沈安谨慎得道:“以我对医药的了解,陛下的病症该是急火攻心,导致肝胆出了毛病。” “你放屁!”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屋子里面十分安静,皇甫胤善和太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骂人的,就是东宫太子爷。 皇甫胤安拔身而起,大步来到两人面前,直指沈安:“我父皇说自己心口疼,你却乱讲什么肝胆病症,莫非你有意谋害父皇吗!” “肝胆在何处?心口在何处!” 太子的质疑,这一次得到李德海的支持:“是啊沈大人,这两处似乎不太相关吧?” 其实不怪他们,沈安想解释,但被太子这么一说,他也窝火。 “你虽然是太子,但不要信口雌黄!我沈安什么时候要谋害陛下了!” “那你胡言乱语!”皇甫胤安一双眼睛,闪烁着要吃人的光。 在瞧瞧一旁的李德海,还有那个满眼担忧的皇甫胤善,沈安不屑一笑:“殿下你自己不学无术,还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突然被呛了一句,他刚想 驳斥,不料李德海竟探出手来住了他:“殿下不要着急,沈大人一直以来,中心卫国。” “所以我们暂且听他说说,好吗?” 皇甫胤安知道没有选择,闷哼一声,冷眼旁观。 李德海微微一欠身,当做是替太子道歉,请沈安继续往下讲。 虽然黄疸引发疾病,沈安是从现代医学中看出来的,但是给他们解释就要往中医上面靠。 “陛下病灶,或许的确就在肝胆上,所以会胸口疼痛,是因为经络串联的关系,而起肝胆病症本身,属于气府之症,反映在心口上,也是自然情况。” “奇经八脉相通,各自病灶不同,则反应不同。” 李德海觉得他此言有理,中医的确把人的上身,分为神府、气府和血府上阶段。 单凭这几句话,虽然不能最终定义,但好歹是个方向。 皇甫胤安却不信:“沈安,本宫一直来,都觉得你是个忠君爱国之臣,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