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终于来信了! 他带着一众丐帮兄弟去南郡城营救宫玉卿两女,也有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两位娘子,是生?是死? 沉默许久,他才手指微动,将竹筒上的塞子拔出来。 看似轻如手捏蝼蚁,却好似重若千钧。 所以,他竟用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将里面的信拿在手中。 “两位嫂嫂已救出!擒获西魏南平公主,出南郡城,正往白云山方向逃离!速接应!” 看完这寥寥几句话,沈安一刻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他更没想到,李二狗不仅不负所托,救出宫玉卿两女,竟还俘虏了西魏南平公主。 简直是事半功倍! 等李二狗回来,一定要好好犒劳他一番! 没有了这个后顾之忧,沈安顿时心情大好。 “来人!” “立刻给李帮主回信,援军即刻出发,请他与程穆联系。” “飞鸽传书程穆,立刻命令佯攻南郡城的第六军团回撤,立刻进入白云山,驰援李二狗。” 沈安挥毫落纸,很快便写下两封书函,交给传令军士。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 而皇甫胤安回到 下榻之处,气得一巴掌直接将屋内桌案上的茶壶、茶杯扫落在地。 “该死的沈安,本宫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太子息怒!”侯近山生怕主子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尽管主子现在处于怒火中烧的气头上,还是硬着头皮想要劝解。 但他实在有些低估如今的皇甫胤安了! 只见皇甫胤安一阵暴怒操作之后,很快便收敛起盛怒的表情,朝着侯近山摆了摆手,立刻问道:“陈久仁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陈大人已经趁西魏大军追击秦二郎和沈万三的机会,悄悄混入大营见到了荣泰云,但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侯近山对于主子如此变化多端的情绪,也是一时间无法适应,微微一愣。 对于陈久仁的事情,侯近山一直比较关注,从他出城后,便一直通过飞鸽传书了解情况。 不过两军对战,想要避开西梁和北夏的耳目,进入西魏中军,着实有些难度。 所以他并没有强势催促,只是始终关注着动向,在没有进一步的情况前,也不想让主子因为此事再烦恼,因此一直没有汇报相关的情况。 “不着急!这场仗估计还有得打!又或者荣泰云还在观望战 况的发展。”皇甫胤安并没有多失望,他甚至俯身冷静地开始收拾刚刚暴怒之下的残局,弯下腰捡起一片茶杯碎片。 “太子爷,老奴一会让人收拾就行!”侯近山上前就要将皇甫胤安扶起。 他心中隐隐有种担心,太子爷该不会是疯了吧? 怎么一会晴天霹雳!一会晴空万里的? 而且……太子爷竟然自己收拾垃圾! 他却不知道,皇甫胤安弯腰的时候,嘴角正在偷笑。 刚刚侯近山所说的消息,平平无奇,但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信息。 西魏大军追击秦二郎两人去了,却没带上荣泰云。 这说明什么? 耶律古奇恐怕已经乱了方寸,才会不顾荣泰云的劝阻孤军出战。 结局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再受重挫,西魏大军陷入泥潭便越深,双方合作的可能性便越大! 他怎能不偷着乐?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侯近山问道。 “给陈久仁传信,将本宫的计划全盘告诉他,我们在城内准备随时接应西魏大军的行动。”皇甫胤安依然在一片片的捡着碎渣,口中喃喃:“我要亲自收拾这残局!” 他一语双关! 好似 这些茶杯碎片,便是大梁如今支离破碎的江山。 …… 西魏大营。 “恩师此来,所为何事?”荣泰云将陈久仁请入中军大帐,两人一路上寒暄,旁若无人之后,他便单刀直入问道。 “泰云,多年未见,你还能对为师如此恭敬,为师颇为感动,此来便是为了救你。”陈久仁也不含糊,上面便扣了顶大帽子。 他继续说道:“我深知你当日愤而离开中原,乃是因为胸怀大志,却无人赏识,一身报复成了空谈。” “但你终究是个中原人,你的根在中原,你的家人也在中原!你投靠西魏荼毒中原,若是再协助西魏大军攻陷虎啸关,灭绝大梁社稷,你便是中原的罪人!” “为师此来,便是要劝你回头是岸!与太子合作,驱逐鞑奴,复我中原锦绣河山。” 荣泰云默然无语。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大帐之外,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嘲讽之意。 “恩师,大梁朝廷已经腐朽至极,当日我以监生身份参加科举,成绩斐然,却因商贾身份被唾弃,让我到代州府一个县治当八品县丞。” “我愤而辞官,周游天下,满目所见,皆是世家门阀把持官道,祸乱民生!这样 的朝廷还值得我为他效力吗?” “随后我辗转去了西魏,德蒙瀚海王帐下萧济然赏识,官拜军师祭酒,伯乐之恩无以为报,我岂能临阵倒戈?” 他说得轻松,但其中的过程如何,只有他一人知道。 辛酸苦楚! 甚至还多次差点丢了性命! 当然他还有隐情没有道出,那便是沈安! 他是荣锦瑟的弟弟,得知沈安和姐姐的关系后,本想投靠而去。 却没想到,荣锦瑟被沈安“一脚踢去”月照国,而沈安却又在云州迎娶娇妻宫玉卿和青羽。 自小便于姐姐关系极好的他,发誓要给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泰云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糊涂呢!”陈久仁闻言后,痛心疾首的说道:“纵使大梁负你,世家门阀负了你,中原百姓又哪里负了你?” “你助西魏攻入大梁,大梁败了又如何?最后倒霉的难道不是中原芸芸众生?让他们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