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些不妙!西魏大军虽然没有大举进攻,但接连试探了几次,秦将军没有迎敌,选择了退让。” “不过他担心,西魏大军试探出虚实后,会突然进攻,他让你拿主意,是退回龙朔共同坚守,还是找机会主动出击,给西魏人来个下马威?” 沈万三把情况说了一遍,满脸忧色。 “你们怎么看?”沈安定了定心神,把心中的兴奋按了下去,朝几人看去。 程穆开口道:“下官看来,秦将军势单力薄,确实很难阻挡西魏十万大军,不如令其撤回龙朔,依靠咱们军士强大的战斗力,以及城墙防御,应该能等到靖安王的救援。” “不可!”向子非立刻起身反对:“西魏大军在我们手中连番受挫,所以才会不断试探,秦将军又故意避而不战,反倒会让西魏大军摸不着头脑。” “以西魏镇南王的小心来看,在彻底摸清咱们底细之前,绝不会轻易进攻,若是秦将军主动出击或撤退,反而会西魏人可趁之机。” “下官以为,行军之道虚虚实实,让对方摸不清头脑才能始终占据主动权,我建议秦将军不可浪战,但也不能始终避而不战。” “若是敌军再次小股兵力试探,可派兵全歼之,然后 迅速后撤五十里,既展现了强悍的实力,又摆出故意诱敌深入的假象,从而迷惑西魏大军。” 向子非侃侃而谈,却分析独到,而且最后还给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计谋。 “很好!”沈安点头,朝着向子非竖了竖大拇指:“不过!你果然是个打仗的奇才,就依你的计策立刻传令秦二郎。” 虽然沈安打了几场震惊朝野的胜仗,但所依仗的并非全是谋略,而是运用了后世的知识。 真要是硬碰硬的对抗,他自认为还是个学生,比起向子非这等奇才,更是远远不如的。 不过现在的云州就好像一艘大船,他是个领航者,只要负责指引方向便可,至于怎么杨帆,怎么操舵,还是让更专业的人去做吧。 “西魏大军来犯的事情,暂时先说到这里。”沈安扭头看向程穆:“那些土匪都已经分类登记好了吗?” “登记好了!十八至三十岁的男子共有17438人,十八岁以下男女2061人,五十岁以上老人共有852人,合计20351人。”程穆娓娓道来。 壮丁的数目,让沈安颇为欣喜。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整个龙朔的生产力和兵源都能有所保障。 “沈万三,秦二郎现不在 龙朔,这些壮丁你一定要负责好,上午劳作下午训练,不求旬月能成为你们这些强悍的军士,但到了来年三月之前,务必要形成战斗力。” “是!” 接下来的时间,沈安又过问了一些其他政务,便去了后院给鲁铁柱找解药。 也不知是鲁铁柱运气好,还是柳嫣平日里居无定所,所有药物都放在身上,而且每个瓷瓶都刻有标签。 这就很好办了! 把那些毒药解药放在一起,很快便找到了鲁铁柱所需的东西。 至于其他的,沈安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上。 以后说不定用得着呢! 忙着这些,沈安这才让人盖棺下葬。 看着眼前的小土丘和墓碑,沈安不由得又暗自伤神起来。 他背负身后的双手,不停揉捏着一块青铜色的令牌。 正是从柳嫣身上搜出的天机阁令牌! “四姐啊!你从小就聪明,为何要做出这等傻事呢?” “我知道你受苦了,可你不应该怨恨到沈家头上啊!” “父亲若是知道我亲手杀了你,怕是要把我吊起来打!” “哎!” “天机阁!好一个太子啊!这个仇我迟早要报的!” 沈安喃喃自语,将令牌揣 进怀里。 只是四姐的事情虽然已经消停了,但他却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似乎还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 而且他始终还有个谜团未能解开,那就是太子为何会用如此明目张胆的手段对付他。 这不符合逻辑! 别说太子还不是掌控一切的皇帝,就是已经位居九五的梁帝,也不会鼓动手下以这种方式对付大臣。 他满脸疑惑的离开! 而此时的县衙内,潜藏在衙役中的细作暗影,趁着旁若无人,先后放飞了两只信鸽。 一只往西,一只往南。 赵郡,静安王府。 从龙朔回来,去了一趟雁荡关,向父亲汇报情况后,刚刚才抵达王府的皇甫仁轩看着手中的信函,脸上大喜: “暗影真是个顶级密探,沈安何其聪明,太子权势熏天,却都被他一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马庆连声恭喜:“恭喜世子,贺喜世子!暗影这一手妙不可言的挑拨离间,已将沈安和太子的仇怨激发到了极致。” “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便会彻底垮台,到时候只要联合与我们相好的几大豪族,王爷便可成功拿下储位。” 皇甫仁轩面带微笑,却又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 且不说沈安奸猾狡诈,仅凭几个已死之人的供词,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可能轻举妄动的。” “现在的希望,反倒在太子身上,暗影也将此事传给了他,若是他按捺不住,在担心暴露的情况下主动出击,说不定咱们反倒有了机会。” “不过就算他们都动起来,皇帝罢黜了太子储位,恐怕还轮不着父王,毕竟益王才是皇帝真正的心头肉啊!” 马庆闻言皱了皱眉。 是啊! 还有一个绊脚石益王! “那世子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太子咱们是肯定要想方设法除去的,就算他们都不行动,我们也要把事情闹大,就算皇帝还没准备好罢黜太子。” “也要让他们父子间产生嫌隙!让他们内斗一段时间,咱们再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