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四姐!”沈安一看她似乎还准备深究,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东西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的,真正的原理我也不懂。” 随后便扯开话题:“四姐,你怎么会出现在云州呢?难道是听说我到这里来当刺史了?” “没,我之前和师傅在西魏游历,他老人家竟在南郡登仙了,我无处可去,便想着回家看看。凑巧这里发生了瘟疫,我才过来看看的。” 柳嫣提起刚死的师傅,鼻子一酸,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声音也嘶哑了不少。 但眼神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躲避之意。 似乎并不太想在沈安面前提起。 “你刚刚从南郡过来吗?”沈安重新投入紧张的操作之中,但听到柳嫣提起西魏和南郡,心中顿时生起一丝警惕。 四姐离开家的时候,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小了,在原主人的记忆中,对四姐的印象十分复杂。 柳嫣的出身不好,是沈大福从青楼救出来的,带回沈家的时候七八岁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因此是个心理防备十分重的女子。 初到沈家的时候,还十分怕事,处处小心翼翼的,但后来有了家庭温暖后,渐渐开朗起来。 但三岁定三十,就算表象再怎么变 化,隐藏的性格却很难改变。 她是个攀比欲和占有欲极强的人,曾有过一次沈大福从外地回来,给几个姐姐都带了一份礼物,给她的是一件五彩斑斓的罗裙。 其他人都很开心,没想到柳嫣却并不喜欢那罗裙,结果她却偷偷将所有人的礼物都偷偷给弄坏了。 那时候的沈安看到父亲带回的竹蜻蜓被摔得稀碎,哭得稀里哗啦,所以记忆尤深。 后来虽然渐渐淡忘,两姐弟之间的关系也不错,但和其他姐姐相比,似乎总有些隔膜。 “咋了?你不会以为我通敌卖国吧?”柳嫣眼神闪烁,但掩饰得很好,抬手锤了一下沈安的肩膀,戏谑问道。 “哈哈,四姐你还是那么俏皮!又不是你要去的西魏,你是跟着师傅去的,要通敌卖国,也是你师傅啊!”沈安轻笑一声。 这时,土豆浆上的霉菌也差不多清理干净了。 他伸了个懒腰:“哎呀!熬了几天几夜,太累了,我还是回去睡个觉再来吧!要不然出错了,会害死人的。” “可……你刚刚不是说事态紧急吗?”柳嫣皱眉说道。 “紧急也没办法啊!这种药只要错了一点,就有可能害死人!还是养养精神再来吧!” 沈安又打了个哈 欠,将手中用来刮霉菌的竹片放到一旁,径直走出了厨房,招手叫来一个衙役,把柳嫣住宿的事情安排好。 他还真就回去睡觉了! 马不停蹄的从狼嚎谷回来,紧接着便开始研制青霉素。 也确实太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全身神清气爽,外面则已是日正当空的中午。 “靠!” “来人啊!” “把秦二郎和程穆叫来!” 门外的衙役应声跑了出去,不到片刻,两人便推门而入。 “你们这两傻货,我睡了这么久,也不叫醒我,那些药够用吗?”沈安还在穿衣服,看到他们便着急问道。 程穆恭敬的拱手:“老大你睡觉那天晚上,我们四处派发药水,如今所有病患都已经安然无恙,最严重的城南安置区的灾民,甚至都能下地干活了。” “那就……等等,你刚刚说啥?那天晚上?我睡了多久?”沈安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一紧。 卧槽! 老子该不会是睡了好几天吧? 这尼玛可真是耽误了大事! 秦二郎也难得的没有怼他,客气的回道:“你睡了两天三夜了,不过睡就睡吧,反正城里也没其他什么事,一切都恢复如常了 。” “是的老大,一切都恢复如常了,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便成了这云州,这龙朔县的千古罪人了!” 程穆经历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其中的苦楚再清楚不过了。 若不是沈安及时回来,这城中的近十三万人恐怕没几个能活到现在了。 如今城中百姓已经把沈安当成了活菩萨,甚至有人提议要给沈安立生祠。 他也不例外,之前对沈安是敬畏,现在是真正的膜拜。 “这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这一觉睡的,怕是出了不少人命!”沈安长舒了一口气,他也穿戴完毕,倒了杯茶漱口,又问道:“对了,我四姐你们没有怠慢吧?” “怎么可能!”秦二郎一听这话,乐呵呵的凑到身前:“四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啊?” “你要干啥?”沈安一脸警惕看着色眯眯的那双眼睛:“瞧你那禽兽样,我姐又没瞎。” “咋说话呢?你姐这几天可都粘着我呢!没事就过来找我,我估摸着以后能成你姐夫!”秦二郎连翻白眼,站起身来得意的双手抱胸,身子不停抖动。 那样子别提多贱了! 沈安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掩饰了下去。 什么鬼? 四姐不会真的看上秦二郎了吧? 秦二郎不差,但沈安总感觉他的春天来得太突然。 这时,向子非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金黄色的令牌。 “大人,城门外来了一个太监,说是陛下有圣旨来了,我已经将他请到了县衙正堂。” “圣旨?”沈安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皇帝专属的金批令牌。 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个时候来圣旨,可就太古怪了。 让众人都洗漱一番后,穿戴整齐去了正堂。 等到看清来人是李德海后,沈安更觉事有蹊跷。 “李公公?什么事竟然让您这个正三品御前大总管亲自前来颁旨啊?下官有失远迎,失礼至极,还望李公公见谅!”沈安笑吟吟的走了过去,客气的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