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思明也回到了西魏中军大帐。 “怎么样?”耶律雄基开口问道。 李思明脸上的怒气还未彻底消散,他拱手抱拳:“回王爷,对方是个年轻小将,年约十八左右。” “出阵军士不过百人,但却都身穿我们西魏铠甲,末将估摸着他们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伪装成我军躲过盘查的。” “具体敌军人数,末将却未能查明,但从对方的结阵来看,正是白无极的新军阵列。” 耶律雄基皱眉沉吟,脸上微微有些愠怒。 如果谷中的真是白无极的主力,那他要将防守文安一线的守将拖出去砍了。 人家主力都已经杀到眼前,竟然毫无察觉! 都在做什么? 吃干饭吗? 不杀不足以平息众军怒火! “金先生,你怎么看?”他扭头看向金义渠。 金义渠刚刚也思量了片刻,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面前,用手在上面画出了一条轨迹,随后摇头:“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目前两国和议,所以都各自退回到国境之内,我们兵分两路,一路驻扎文安一线,一路防守在龙朔边境。” “而白无极不知为何,主力却全部集中在文安县,之前我也十分疑惑,现在看来他们似乎 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只是陈兵在狼嚎谷,这点却让我十分不解。” 耶律雄基默默点头。 这也是他在思索的问题,如果真是白无极的主力,那他们劳师动众深入险地,难道真的只是想抢夺一些粮草? 于情于理,都解释不通! “金先生的意思,白无极另有所图?”他问道。 金义渠摇头说道:“我暂时还想不明白,或许我们忽略了什么。” “既然这样!那先生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耶律雄基目光炯炯的看着地图。 金义渠想不明白,耶律雄基也一样想不明白! 大梁军队这次的行动,完全不似之前白无极的风格。 他甚至有些怀疑,难道大梁的主帅换人了? 金义渠没有立刻回答耶律雄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其他诸将。 这些都是跟随耶律雄基征战多年的悍将,打仗个顶个的厉害,但此时却都是一头雾水。 狼嚎谷的事情,太突然,太诡异! 把他们都给弄懵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沈安区区一千人,竟然敢留下来,这骚操作,若是他们知道了真相,恐怕都要吐血三升! 金义渠看他们的样子,摇了摇头,知道也问不出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出谋划策。 “依我看来,目前敌情不明,如今试探也很难得到准备的情报。” “不如从北面佯攻一波,同时通知镇南大军往前移动两里,进一步压缩敌军突进的空间,又能让他们动起来。” “只要他们动了,我相信咱们能看出更多的猫腻出来。” 耶律雄基深吸了一口气,这看来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他命令道:“就依金先生所言,李思明听令,你立刻率部出动,务必在今夜子夜发起一次佯攻,一定要让山谷中的敌军动起来。” 李思明领命而去,回营便开始整肃军马。 狼嚎谷的变故,以及西魏大军的调动,也引起远在文安的白无极注意。 他擂鼓聚将,正在商议此事。 天子御卫如今也大变样,五万人马共分为天地玄黄四个营,各领一万兵马。 几营将军、副将分列左右,精神抖擞,看来平日里训练还是没有落下。 “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西魏镇南王突然调集南郡守兵和镇南大军,两路多达二十余万人,突然向南郡与龙朔中间的狼嚎谷聚集,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西魏人在他附近派了不少探马,白无极当然也不例外。 从耶律雄基出城那一刻,他便得到了消息。 当时还让他们好生紧张了一番,后来龙朔方向传来消息,才知道敌军的目标是狼嚎谷,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却也都和耶律雄基等人一般无二,根本不知道狼嚎谷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将军,我听闻他们之所以汇聚狼嚎谷,乃是因为粮草被劫,难道说我们手下各军有人擅自行动?”一人站起身来问道。 若是沈安在此,看到此人定会大吃一惊。 说话之人正是当日在江淮被忽悠吃下“毒药”,被迫投靠了沈安的宁北。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中毒后,自觉被沈安玩弄在股掌之中,对沈安恨之入骨。 同时很快适应了军伍生活,并凭借这一身好功夫,迅速崭露头角,如今已是白无极手下的天字营将军,专门负责攻坚破难的硬仗。 “不可能!天子御卫并没有出动,而那些无用的府兵,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潜入狼嚎谷。”白无极直接否定了宁北的说法。 天子御卫军纪严明,不可能擅自调动。 这一点白无极是肯定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西魏会如此大动干戈,想来被抢夺的粮草绝不在少数。 这么多粮草的护送运粮队,绝对战斗力不弱,寻常部队恐怕很难短时间抢夺到手。 狼嚎谷的部队战斗力可见 一斑! 可这只战斗力凶悍的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他哪里知道耶律雄基为免偷偷扣下粮草的事情暴露,运粮队不过就是一只不到两千人的小队伍。 对于沈安手下的前锋营而言,想要劫夺,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大将军,你说会不会是沈安出手的?”一人好奇问道。 提起让整个天子御卫都十分愤慨的沈安,诸将顿时炸开了锅。 “还真有可能是他,他虽然手底下的兵不多,但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说不定就是他干的好事!” “我估摸着附近也没有其他人敢去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