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豪也知时间紧迫,应了一声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跑了出去。 入夜之后,蔺景天悄然进入了荟春阁。 “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沈安贼子骗光了我们所有家产,太子殿下做主啊!” 原住民集团的人,看到他出现,纷纷跪倒在地,哀嚎一片。 天下钱庄虽然还没上门逼债,但大局已定,他们此时便像是沈安的俎上之肉,随时等着人家来切割。 尧月理仿佛一夜间老成了耄耋之年,须发全白,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低头喝着闷酒。 安福豪走到他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丞相大人何必如此,说不定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听到这话,尧月理双目一亮:“安大人此话当真?” “当然!”蔺景天接口道:“你们的田契和房契确实落在了沈安手中,但沈安却还在我月照!” “只要他一天没离开月照,便还在本宫的掌控之中!” “本宫也绝不会让他有离开的机会!” 众人沉默了下来。 太子这话什么意思? 陛下都已经答应和谈了,钦天监那边也放出了消息,三日之后便是黄道吉日,届时会举行和谈签约庆典。 难道? “太子什么意思?莫非想效法前人?”尧月理手中酒杯颤抖,撒了一桌。 “效法什么前人!本宫要做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创举!”蔺景天大言不惭的说道,随即直奔主题:“本宫会在三日之后的签约庆典上,发难逼宫。” “到时候我不仅要登上帝位,还要北联西魏,南合安南,携郑家彻底占领江淮!并和诸国彻底肢解整个大梁!” “只需要再给本宫几十年,以本宫的雄才伟略,以江淮富甲一方的资源,月照很快便能成功入主中原,六合八荒!” 他的这一番话,让人听得尴尬不已! 真是个雄主还好,可谁不知道太子什么德行? 脾气暴躁且冲动无脑,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身后还有一个智囊团,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蔺景天身旁的安福豪,不用说,这些话肯定是安福豪教太子说的。 尧月理却并不在意这话的出 处,如今原住民集团陷入死地,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打算放过。 或许这又是赌徒心态上涌了! 家产和根基都已经押上了桌,自己这些人的性命又何尝不能赌一赌呢? 事到如今,放手一搏吧! “太子殿下,我们若是愿意效忠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尧月理狠下心,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蔺景天一看他如此爽快的答应,顿时一喜,刚想开口,安福豪拉住他抢先说道:“丞相大人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继续托病不上朝,然后秘密联络各地好友即可!” “但不管怎么样,切记保密!另外,留下几个人在朝堂上,看太子眼色行事,随声附和!” “太子殿下,可否容我等考虑一下?”尧月理微微一怔。 “可以!”蔺景天和安福豪异口同声,主动退出了房间。 尧月理沉吟片刻,太子提出的要求,确实很简单,但却透着对他们的不信任。 他相信太子这边已经有了全盘部署,只是为免节外生枝,才想安抚住他们这些原住民集团的官员。 不过经历了和沈安博弈的事情后,他变得谨慎了一些,尤其是他更看重之前便有所揣测的马云飞。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云飞,想问问他的意见,可是马云飞人虽然在,脸却如同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尽管如此,尧月理还是开口了。 “马大人,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看法重要吗?”马云飞惨然一笑,摇了摇头:“哎!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家了!” 他说完便起身,喝了不少酒的身子歪歪扭扭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扭头说道:“沈安若是如此容易对付,我们又何至于此?” “而且欺君之事不可言,你们好自为之吧!” 马云飞已经心灰意冷! 可又不忍真的看着尧月理等人飞蛾扑火去送死! 想谋朝篡位,那就必须对付蔺茯苓,而蔺茯苓背后便是沈安。 沈安会如此轻易的让太子得逞? 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呢!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粗暴的手捏住了他的肩膀。 “既然来了,今天谁也不能走!” “否 则!死!” 蔺景天冷漠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这些人答应了他,大家同座一条船了,他自然会放他们自由离开。 可现在冒出一个不愿意上船的,他怎么可能让马云飞离开? “太子殿下,你别误会!马大人他不是这个意思!”尧月理赶紧做起了和事佬。 而安福豪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他附身在蔺景天耳边低声道:“现在杀人,不是明智之举,先留下他,等事情结束再说也不迟!” 蔺景天脸上凶厉一闪而过,用力将马云飞推回屋内,扫了一眼原住民集团众人,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丞相大人,看好你的手下!” “有句话本宫不得不提醒你!其实本宫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本宫约你们来,不是因为你们有什么用,而是看你们是被沈安打垮的,想让你们亲眼看看本宫是如何弄死沈安的。” “你们若是好好配合我们演好这场戏,让我们的计划更顺利一些,本宫保证你们和以前一样荣华富贵。” “可如果你们不识抬举,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