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当然不知这些背后的事情,呼呼大睡到次日清晨,直到房门被蔺茯苓踹开。 “公主,大早上的,你不睡觉的吗?” 沈安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杀气腾腾的蔺茯苓。 “你给本宫起来!” 蔺茯苓双手叉腰,昨夜她回到寝宫,满脑子都是沈安让她准备的那些东西。 却始终不得其法,任她翻来覆去,思前想后,都猜不到沈安用这些东西到底能弄出什么来。 一大早便赶来了驿馆,等了半个多时辰,发现沈安还在睡觉,顿时就怒了! 火烧眉毛了! 她都担心得一夜无眠,没想到人家却睡得不知多舒坦! 真是岂有此理! “你赶紧说,到底准备了什么东西!”蔺茯苓气势汹汹,一把拽住沈安的被子,要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哪里还有一丝圣女的冰冷,活脱脱就是个刁蛮公主。 “啊~~~” 蔺茯苓尖叫起来,沈安竟然裸睡! 而且……还红旗高举! 也不知刚刚是不是在做不干净的梦! 她满脸通红双手捂眼,咬着牙跺着脚,转身背对着沈安,嗔怒说道:“你个登徒子!睡 觉怎么不穿衣服!” “喂喂喂~~~”沈安嘴角微微一翘,从床头拿起衣服套在身上:“到底谁是登徒子啊!公主你自己闯进来的,公主你自己不管不顾的掀我被子的!” “本宫怎么知道你……你睡觉不穿衣服啊!”蔺茯苓气得直跺脚,要不是还没确定沈安是否穿好衣服,她真想回头就是一巴掌。 之前被沈安把身子都摸光了,那还情有可原,毕竟是为了救她。 可今天这个亏,却感觉被沈安给算计了! “我们大梁人都喜欢这样睡的!” 沈安穿好衣服,从床上蹦了下来,顺手拉起床边的材料,拍了拍还捂着脸的蔺茯苓:“咱们干正事吧!” 蔺茯苓听到这话彻底炸了! 她贵为公主,可也是江湖圣女,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可是江湖一些俗话还是听得懂的。 再加上刚刚的一幕,顿时让她浮想联翩,以为沈安说的正事是指那种。 她直接转身就来了个过肩摔! 沈安触不及防,被她摔了个狗啃泥,扶着腰站起来:“你要闹哪样啊!不是你说让我干正事的吗?” “本……我,哼!对,干正事!干正事!”蔺茯苓已 经乱作一团,双手无处安放的四处乱摸,心已经跳得如同小鹿,撒腿跑了出去。 原来干正事是真的干正事啊? 这太尴尬了! 沈安好像看明白了,倒也没点破,不过却也没追出去。 将屋中的桌子挪开收拾出一片空地,把材料铺在了一张干净的布上。 蔺茯苓看他没有出来,便又折回了房间,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看见沈安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块石头,将那些木炭碾压成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颗粒,然后用纱布包起来塞进了竹筒中。 蔺茯苓实在受不了沈安的慢条斯理了,问道:“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到底你要做什么?” “先把门关上!”沈安没有直接回答:“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把装有木炭的竹筒放在一旁,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粗盐递给了蔺茯苓:“公主,帮帮忙,拿洗脸盆装水把这些盐化开,记得要将粗盐磨细点,容易化!” “你……”蔺茯苓皱了皱眉,也不知沈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看着沈安终于正经起来,异常认真的模样,还是照做了。 沈安也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接 过蔺茯苓手中的脸盆,不断搅拌起来。 粗盐其实杂质非常多,而且这个脸盆不够大,半斤倒下去,一时半会很难全部化开。 两人便又有了时间闲聊起来,沈安逗了她一句:“公主你为什么脸红红的?” “谁……谁脸红了,是屋里太热了!你这人就是这么奇怪,为什么非要躲在屋里弄这些东西。” 蔺茯苓本已经渐渐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躁动起来,脸上的滚烫更甚了几分,下意识的转身躲开沈安的视线。 他一定是故意问的! 太坏了! 沈安一边专心的搅拌着盐水,一边斜眼看着娇俏如花的蔺茯苓:“太热?不过公主身为宗师级高手,难道没感觉到这驿馆里有人盯着我们吗?” 他昨天入住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外面有眼线,所以才会让蔺茯苓简单的找来如此粗陋的工具。 要不然,他非得让蔺茯苓找个百十来个工匠,打造一个至少看起来像样的设备。 蔺茯苓背对着沈安,苦笑着说道:“知道,月照和你们大梁并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有勾心斗角!再正常不过了!” 知道又怎么样? 难道她身为堂堂月照公主, 要在自己的地盘杀人,然后引发皇族和原住民集团的冲突? “所以我关门躲在屋里,也正常啊!就是确实有点热!”沈安嬉笑道:“不如我帮你把尧月理他们干掉吧?” “你别乱来!”蔺茯苓顿时紧张起来,猛地回头:“这里可是月照,不是大梁,你真的会死的!” “我会天雷术,会怕他?” 沈安毫不在意,他也就是随便调侃一句,真让他现在去杀尧月理,那不是开玩笑吗? 提到天雷,蔺茯苓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此时,粗盐也已经差不多彻底融化了,沈安又把石灰小心倒进了脸盘里,里面的盐水翻滚起来,不断冒出了热气。 这个过程很快,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他捡起另一个竹筒,用纱布将两头都包了起来。 他将两个竹筒合在一起,装着木炭的那个放在上头,,又从桌下抽出一个木桶,朝蔺茯苓说道:“过来,帮我把脸盆端过来,慢慢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