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郑有为和赵宝坤也趁着夜色,敲开了王家的大门。 “王伯父,没想到我们两个离京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王兄他受委屈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沈安!”郑有为一脸戚戚然,痛心疾首怒声骂道。 虽然城中都知道沈安和两人的关系极差,可王孝昌一时间摸不准两人来此的目的。 听到对方提起王琛,心中虽然痛的要死,口中却没有多说什么,脸上更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 “唉!这也只能怪琛儿技不如人!被人给算计了,能留下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看他无动于衷的模样,赵宝坤有些不爽的说道:“我说老爷子!王琛那是你儿子呀!沈安那个败家子搞得他被流配三千里,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王孝昌皱了皱眉,微眯着双眼瞅了一下赵宝坤。 你还有脸说人家是败家子? 你老爹不就因为你的狂妄,才被人家沈安从京兆府尹的位置上给拉下来的吗? 到底谁是败家子,你心里就没有一点逼数? 还到我这里来装什么阴谋家,你有这个斤两吗? 丢人现眼! 不过王孝昌眼中不屑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便很 好的掩饰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了郑有为,淡然说道:“你们两位深夜来访,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安慰一下我这个老头子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赵宝坤一看自己被无视,顿时就生气了:“你这老头真是不知好歹!我跟郑兄那可都是日理万机的人,王琛又没死,我们来安慰个屁呀!” 他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嚣张! 王孝昌的脸顿时蒙上了一层寒霜,冷笑着说道:“既然两位日理万机,那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们俩的时间了!请吧!” 说完,他便要起身送客,一看情形不妙的郑有为,赶紧起身说道:“王伯父,千万不要生气!赵兄他性子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王孝昌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 他本就没打算真赶两人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人这个时候来,而且三句话不离王琛,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这是要利用王家和沈安的矛盾,好借力打力啊! 不过最后到底是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王伯父,相信你也听说了,我俩人跟沈安的关系,可谓是不死不休!” 郑有为瞪了 一眼赵宝坤,示意他别再开口得罪人,继续说道:“我们听闻,他把王兄又害了!才冒昧登门,想跟伯父组成攻守同盟!” “攻守同盟?”王孝昌连连摇头,说道:“你们如果是为了对付沈安而来,那就请回吧!” 口中拒绝,可眼眶中却已经泛起了血丝,似乎回想起极为痛苦的事情,按在桌上的干枯老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虽然这个贼子,先是勾结安南商人,骗了我们王家上百万两银子,又害我儿流配三千里,还夺了酒水专售权!” “可你们不知道,沈安那个贼子太阴险了!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王家不想也不敢再跟他起争执了!”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尤其是情绪的把控,真是精妙绝伦! 让人深深为他这个人财两失的老人,感到愤怒! 尤其是那句“不想也不敢”,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迫害才能说出来的啊! 赵宝坤成功的被感染了,再加上自己的遭遇也好不了多少,立刻就爆发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老爷子!你放心!我跟郑兄费尽千辛万苦,已经拿住了沈安的命门,这次他要是不死,那 就是我们一起死!” 呸呸呸! 会不会说话? 谁他娘的要跟你一起死? 郑有为和王孝昌不约而同的鄙视了一眼赵宝坤。 赵程这是生娃的时候没看黄道吉日吧? 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蠢货? 要不是还想让赵宝坤当出头鸟、替罪羊,他们此时都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 不过王孝昌听到赵宝坤拿住了沈安的命门,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但脸上依然半信半疑:“赵公子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们……”赵宝坤拍了拍胸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眼看就要和盘托出。 “王伯父,我们手上确实有一些足以让沈安抄家灭门的东西,”郑有为一拍额头,轻叹了一声,不得已的打断了赵宝坤的话。 你他娘的有病吧? 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你就直接这样告诉别人? 你是来做交易,还是来雪中送炭的? 王孝昌终于正眼瞧了一下郑有为,也不再演戏了。 “郑公子这话里的意思,是想和老夫做个交易吗?可你把话说到抄家灭门这么满,老夫怎么有些不信呢?” 大梁国对人丁是十分重视的,真正做到了王子杀人也要 偿命。 对死刑也有严格的复核程序和适用范围,就更不要说动辄牵扯成百上千人的抄家灭门。 按照大梁律法,只有叛逆、杀害皇亲、伪造圣物等廖廖几条,才够得上抄家灭门的大罪。 据他所知,沈安有熟读大梁律法,怎么也不至于会犯下如此大罪。 所以他提出质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王伯父此言差矣!想那沈安胆大包天,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就拿公主生日宴来说,他用奇巧淫技带小公主飞天,胆子够不够大?如果一旦出现任何差池,导致小公主坠落,他是不是要抄家灭门?” 对于王孝昌的话,郑有为不以为然。 而且这番话听着,确实道理十足! 千算万算,如果出个意外,结果就是千差地别了! 唯一不同的是,有没有谁去发现这个意外! 不! 不是发现,是制造这个意外! “郑公子言辞凿凿,老夫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