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看来你也是好酒之人,以后没事就多来府上走动走动!咱爷俩好好喝几杯!” 荣管家把酒壶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生怕沈安会反悔一样! 他现在对沈安是十分满意! 说话间,眉目一挑,不时朝着荣锦瑟看去。 荣管家打小便被卖入荣家,荣锦瑟又常年在外经商,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跟父母还多,荣锦瑟是荣管家看着长大的,可以说两人的恩情,就如同父女。 沈安这么明着讨好荣管家,荣锦瑟何其聪明,岂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是荣锦瑟没想到,荣叔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一壶酒而已,至于吗? “荣叔!”荣锦瑟嗔怒地瞪了荣管家一眼。 “嘿嘿!小姐,我错了,我不说了!”荣管家嘴巴咧到了耳根,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不过沈公子这人确实不错。” “以前京城里传闻沈公子是个败家子,我看呐,都是假的,假的!就沈公子这制酒的手艺,拿出去随随便便赚个十几二十万两银子一年,还不是轻轻松松?” 十几二十万两一年? 还轻轻松松? 荣锦瑟凌乱了! 这酒真的那么值钱吗? 又 辣又难喝,会有人买吗? 看她不信,荣管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回他没有一饮而尽,轻轻抿了一口:“小姐,你不好酒!不知道这杯中之物的神奇!更不清楚酒的行情。” “现在市面上,顶级的金盘露至少这一个价!”荣管家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酒壶放下,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钱?”荣锦瑟除了偶尔会喝上一杯,对酒还真没什么研究。 “五两!” “就这么一小坛子,顶多也就一斤左右!” “我这辈子呀!也就小姐你当年出生的时候喝过那么一小杯,至今都还记得那味道呢!” “而沈公子这酒,怕是比那顶级的金盘露,还要好上十倍,放到市面上去,那就是有价无市,王孙贵族抢着都要的好东西呀!” 荣管家一脸的陶醉,似乎勾起了很久以前的记忆。 好上十倍? 那岂不是要五十两银子才买一坛? 荣锦瑟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刚刚全程观摩了沈安的制酒过程,好像也没有怎么复杂啊。 就这么简单捣鼓捣鼓市面上买来的,五十文一坛的普通酒水,价钱就翻了几百倍吗? 她忍 不住地看了一眼,正在指挥十三安装铁管子的沈安。 转念一想! 和沈安相处下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经历的大风大浪却不少。 好像每件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在沈安手中都举重若轻,很容易便化解了。 回头再想那紫色的染料配方,其实掌握了之后也并不复杂,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 可是……可是沈安不是个纨绔子弟吗? 怎么好像什么东西都知道? 还都是一些大梁国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嫁给这样一个人,好像其实挺不错的…… 荣锦瑟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淡抹的妆容上,不由得飞起了一片浅浅的红霞。 “想什么呢?脸都想红了。” 沈安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戏谑地笑容。 “没,没想什么!” “我哪里脸红啊!我,是指天气太热了!” “你别靠我这么近!身上一股的酒味!” 荣锦瑟语无伦次,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小毛贼,尽其可能的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慌张。 “噗嗤!” 沈安捂着嘴笑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天空:“荣小姐,今天的太阳是有点大!” 天上哪有太阳? 今天微风 习习,不知道多凉快! 荣锦瑟又羞又怒,轻轻跺了沈安一脚:“我,我是因为喝酒了!” 看着她逃也似的将脸侧过去,沈安虽然脚尖阵痛,但脸上却会心一笑。 原来冰山美人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不过沈安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适可而止的打住了这个话题。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些日子,店里所有的高档布匹暂时别卖了!” “为什么?”荣锦瑟十分不解。 这些日子,店里形势一片大好,每天的货都供不应求。 预定的订单都排到了明年! “这几天是南方官吏进京面圣的时候,他们还会带来皇家贡品南方云锦。” 沈安抖了抖身上刚刚沾染到的污渍,耐心解释起来:“虽然说咱们的布,比起那些皇家云锦也不差!可咱们毕竟只是一介商贾,怎么能盖住皇家的势头呢?” 听完这些话,荣锦瑟半天没有开口。 心中那叫一个后怕! 盖过皇家的势头,那可是滔天大罪! 抄家灭门也不为过! 以前他们家的生意普普通通,售卖的布料更是寻常百姓家用的。 虽然知道每年南方官吏都会带来贡品皇 家云锦,可这跟她们荣家八竿子也打不着。 所以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还会有这方面的影响。 这沈安真是神了,足不出户,却好像将京城内所有的事情,都牢牢地掌控在了手中…… 不简单!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荣锦瑟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她可不敢耽搁。 …… 与此同时,南方官吏下榻的南雅苑。 “王兄啊王兄!好久不见了!” 刚进门,赵程便拎着官袍的下摆,兴奋的朝着南方官吏为首的王龙芝跑去。 两人是同科进士,又都曾在吏部为官,本就十分熟络,但见面还是免不了官场上的那些客套。 “赵兄!好久不见,康健如昔呀!” “不过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礼物呢?” “这几位想来是赵兄的公子和后辈吧?” 王龙芝也是客客气气,看了一眼跟在赵程身后的赵宝坤、郑有为和孙喜望三人。 “快点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