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我是说乔逢雪以外的人。”商挽琴慢吞吞地说。
母亲没吭声。
商挽琴干脆挑明:“我前任。”
“我又不认识你前任,没见过。”母亲立即接话,顿了顿,“你分手啦?”
“你好假哦。”商挽琴没忍住,吐槽一句,“而且我给你们看过照片的。”
“那谁记得。”母亲很沉得住气。
商挽琴说:“他长那样,脸盲才记不住。你又不脸盲。”
母亲张嘴想反驳,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这话没法反驳。
看她妈有点窘,商挽琴反而笑起来:“妈你紧张干嘛,分都分了。我就想知道,他来干嘛?”
商老师纠结片刻,到底叹口气
:“真是瞒不过你。”
那天下午,李凭风来了医院。谁都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但他来时那风风火火的架势,在朴素的医院里很显眼。
商老师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警惕心大盛,当机立断地拦住了他。她当时确实不知道女儿已经分手,但当妈的自有判断:女儿一直没提这个人,住院也没见人来,那百分百是出了问题。
女儿不想见,当妈的就得出手。
更何况,商老师从来不看好女儿这个男朋友。她打听过,这人脸好看,性格很差劲,人品也不太行。
被她拦住,李凭风起初很急切,脸色也很难看,可很快就调整过来。得知商老师的身份,他甚至露出笑容,摆出从容不迫的架势。
“我不知道音音生病了,她没告诉我。一听说,我就赶来了。”
青年嘴里说这着话,眼睛一直盯着病房门口,简直有点神经质。
“没说就是不需要。”商老师让他走,态度很不客气。
青年那双眼珠子转回来,黑幽幽阴恻恻,有些渗人。他的眼睛像在愤怒,唇边却挂着笑,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凉。
“伯母,您不知道内情,我得见音音一面。”他客气极了,目光却截然相反,“有些话我要告诉她,还有些东西要她看。”
商老师根本不吃这一套。她觉得,任你是谁,长得好看还是家大业大,最后也是埋在土里等千百年后被人类学家研究的命。
“你再骚扰音音,我就报警了。”商老师义正词严。
有一瞬间,她都快以为那人要爆发了。像一座火山,表面平静祥和,内里暴虐冷酷,一旦发作就不管不顾,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但下一刻,李凭风露出笑容。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还让她误会,让她生气。伯母您不满意我,也很正常。”他很诚恳地检讨自己,“既然这样,我就不进去了。至于我想告诉她的事,就先和伯母您说一声。”
接着,李凭风就拿出一份文件。那份文件很厚,封面上写了什么什么协议。
“这是音音的。”他递过来。
商老师还以为这是女儿落下的作业呢,也就接了,没想到翻开一看,竟然是一份婚前财产协议,协议本身不长,后面附录的资产清单很长。
商老师皱眉:“你拿错东西了。”
李凭风笑容不改,柔声道:“这是我名下部分资产,无偿赠给她。”
商老师愣了一下,一瞬间脑海里飘过无数霸总短剧的名场面。她实在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这不能怪她,她生在书香门第,没怎么在生活里见过这阵仗。
在商老师愣神的时候,李凭风继续说:“我想跟音音求婚。婚后,这些资产都归她。”
商老师终于回过神,真是气极了,又要脸,只能压低声音骂:“哪儿来的疯子,还想用钱收买我们?你就这么糟蹋音音?你……滚!”
她把协议扔在了李凭风脸上。
文
件厚(),分量也不轻。商老师扔的时候没留力(),多年田野调查锻炼出的臂力派上用场,将文件扔出了板砖的效果,正砸在李凭风脸上。
重重一声“啪”,将他那张漂亮艳丽的脸整个砸偏过去,也将整个医院走廊的注意力都砸了过来。
李凭风慢慢回过头。他皮肤极白,面上红痕宛然,还夹着血丝。他定定看了商老师一会儿,竟又笑起来。
他弯腰捡起文件,慢慢地、一下下地拍打干净上面的灰尘,抬起头,带着一成不变的笑,依旧柔声道:“伯母,无论您再怎么不满,这也是我和音音之间的事,您无权替她做决定。”
“您不想看文件,也无所谓,这也不是给您准备的。”
“我只想告诉您,这份资产清单价值超过百亿。这是我对音音的诚意,也只有她自己能决定是否接受。”
说罢,他略一欠身,很礼貌地说:“我就先不打扰了。”
竟真的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就是这么回事。”商老师讲完,飞快地瞄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儿,“我可不是故意打的他。”
商挽琴原本在出神,被这句话逗笑了,说:“妈你干嘛呢,我又没怪你。”
“那谁知道……”商老师咽下后面的话。她心想:当初你说和这么个人谈恋爱,我和你爸都反对,都说他这人不对劲、不够真诚,你还不是一意孤行,喜欢得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