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秋一句话,成功将傅从云的怒火点燃。
他轻易不发火,发起火来却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男人迈步走到段清秋面前,周身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段清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给傅轻宴下死咒的人已经抓住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倒是你,未经我允许擅自查我的行踪……”
“是不是你也想像庄韵然一样,被扫地出门才开心?”
段清秋被傅从云冰冷的言辞吓到,瑟瑟发抖地退后半步,“不,我没有……”
“你是傅家的大少夫人,有你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要多问。”
见段清秋脸色难看,傅从云放缓表情,轻轻抬手抚上她的长发。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管好伊伊,等她成为傅氏继承人的那天,你我都能高枕无忧。”
段清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可我不想让伊伊当什么继承人……”
傅乔伊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条条框框里。
外人都以为是她这个当妈的太严苛。
实际上,很多要求都是傅从云定下的。
听到段清秋这么说,傅从云眼底所剩无几的温柔一扫而空。
他大手滑至段清秋的后颈用力扣紧,一字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段清秋眼神惶恐,却还是咬牙道:“我说,我不想让伊伊当傅氏的继承人。”
傅从云神色更冷,指节不断发力迫使段清秋抬起头。
“她是我傅从云的女儿,她不当继承人谁来当,傅轻宴的孩子吗?”
“……”
“段清秋,别忘了湛雪是怎么害我的。”傅从云迎着女人水意朦胧的双眼,“如果不是她给我下药,我们会有儿子的。”
段清秋试图挣脱,“从云,你放手……”
她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杀气。
那是来自于傅从云谦逊外表下的真实底色。
的确。
出身豪门的他如果没有一点手腕,又怎么可能混到现在?
“她为了扶傅轻宴上位不择手段,我凭什么替她考虑?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好好培养伊伊,傅氏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正说着,耳边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
“谁?”
“爸爸,是我,有卷子需要你签字。”
傅从云回过神来,放开段清秋。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把门打开,再次恢复到温柔慈父的形象。
段清秋不想让傅乔伊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转身进了浴室。
门外,傅乔伊和傅从云的对话声传来。
段清秋拧开水龙头。
冷水浇在脸上,让她的情绪平复了几分。
悲凉随之蔓上心头。
人前她和傅从云是模范夫妻。
人后却只是傅从云的傀儡。
傅从云说一,她不敢说二。
但她知道,傅从云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
一切变化都源于八年前的一场意外。
当时傅家举办家宴,傅从云作为长子备受瞩目。
他游走于宾客中侃侃而谈,不可谓锋芒毕露,却也足够耀眼。
过程中,他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酒。
却不料这一杯酒下去,顿时腹痛难忍。
也是因为这场意外,他生育能力受损,再无生二胎的可能。
傅彧升彻查了家中所有监控录像,并未发现端倪。
傅家瞒下此事,对外只称傅从云是吃坏了东西。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傅从云都没有走出来。
他怀疑过傅正阳,怀疑过傅轻宴,怀疑过身边所有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佣人找到他,说她看到那杯酒是湛雪吩咐下人送过去的。
傅从云顿时拨云见日。
他开始回忆湛雪平日里对他的一点一滴,回忆父亲看傅轻宴时欣赏的目光。
他守着这个秘密到现在,眼睁睁看着傅轻宴独揽傅氏大权,不得已将希望寄托在傅乔伊身上。
思绪回笼,段清秋关掉水龙头,走出浴室。
傅乔伊已经离开了。
男人表情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傅从云向她道歉,“脖子还疼吗?”
段清秋摇了摇头,躺到床上。
她听到傅从云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随后拿起傅从云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解锁密码……
……
画送走后,傅轻宴果然不再头疼。
回复完工作邮件,男人目光落在糖纸上。
须臾,拿起亚克力玻璃罩,随手扔进抽屉。
与此同时,江岑来到办公室。
“傅总,您安排调查的信息查到了,祁小姐当年的确有登岛信息。”江岑将文件放到桌上,“不过,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傅轻宴随手翻阅文件,“哪里不对劲?”
“祁小姐前脚刚承认自己是小丸子,后脚就有人将这件事曝了出去,现在媒体上到处都是您和南星小姐婚变的传闻……”
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