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最后还是没敢违背他,脚步不稳地来到江之衍的车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
沈晚晚一身的尘土,脏兮兮的,她很有分寸的没有离江之衍太近,她贴着车窗坐。
司机把车子开得很快,一边开车一边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具体内容后排这边听不清楚。
确认自己已经安全了,这会儿放松下来,沈晚晚浑身的淤青、勒痕才开始后反劲儿似的疼。
再加上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精神一直高度紧绷,她感觉自己像是被车撞过一样,但一直忍着没吭声。
一路上都很沉默。
没一会儿,坐位就被她身上渗出来的汗水浸湿,整个人都像是从水牢里放出来的。
她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识在。
只是因为旁边坐着江之衍,他的存在感在逼仄的车厢内实在太强了,她不想显得自己太过矫情,强撑着一口气,才没睡过去。
但又隔了一会儿,江之衍却让司机关闭了车上的音乐,还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就连沈晚晚身下的座椅也开始自动发热。
这样的氛围实在太适合睡觉,沈晚晚到极限了,眼眶胀得酸痛。
最后还是没抗住,她仅剩的一点意识,也随着浑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痛楚而慢慢消失,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昏暗。
她甚至都忘了问,她们现在到底是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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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沈晚晚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入眼就是一片雪白。
沈晚晚望着头顶高高的天花板,脑子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医院。
她很快就感觉到房间里有人。
沈晚晚转过头,她看到了窗户旁边轮椅上的身影。
坐姿笔挺修长,西装挺阔,并不温和,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容易亲近。
有种权势傍身的人才有的、让人敬畏的沉稳内敛。
沈晚晚只能看到他半边侧脸,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之衍?”
睡着前看到的是他,醒来一睁眼又看到了他,这让沈晚晚尚未整理好的大脑有种似梦非梦的错乱感。
在看清江之衍的那一刻,沈晚晚心里有些不自觉的紧张,她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江之衍转过了头,朝着沈晚晚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江之衍的一双眼睛沉得像海,让人触不到底,他问,“醒了?”
沈晚晚不说话的时候,光是看着她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根本让人想象不到,她昨晚一挑N,在仓库里差点把那些恶徒给玩坏了。
就连江之衍从被审讯的小混混口中听说了沈晚晚那几个小时的壮举后,也半晌没有说话。
沈晚晚正要开口回复江之衍,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人畜无害的一张美人脸立刻冷了下来,“徐富滔这个人渣!”
脾气上来了,沈晚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江之衍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男人西装挺阔的影子覆盖在沈晚晚身上。
沈晚晚愣了一下。
江之衍伸出手指钳制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沈晚晚对上了他有些深的眸子。
他拇指的指腹摁在沈晚晚因为那条堵嘴碎布而有些肿的嘴唇上,从一边唇角用力摩擦到另一边唇角。
沈晚晚屏住了呼吸。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地叫了一声,“江之衍。”
江之衍钳制着她下颚的手指没有收回来,反而捏得更沉,“报复比性命重要?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差点死在那里?”
小姑娘聪明绝顶,才能帮自己拖延那些时间。可她偏偏将最好的机会用在了从绑匪口中套话上。
如果昨天他没能及时赶到……
沈晚晚微微垂下眼睫,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江之衍将昨晚的事情查个底朝天,包括幕后主使和她的所作所为。
他有那种本事,沈晚晚知道。
等再抬起眼,沈晚晚唇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笑意,“我以为三爷跟我一样的人,难道不是?”
江之衍一瞬不避地看着她,语气低沉,有警告的意味。
“沈小姐很聪明。”
随着他的声音,男人手指上的力道逐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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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京市邻省。
“小李,几点钟了,那边怎么还没有来消息?!”
徐富滔躺在病床前,虽然还是不能动,但相比之前,至少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虽然昨天绑匪那边回复说已经一个亿已经得手,但徐富滔担心夜长梦多,他现在就希望能快点拿到那笔钱、赶紧跑路!
“徐院长,我再打电话确认一下。”助理小李也着急,但不敢在徐富滔面前表现出来,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对面仍然一直无人接听。
助理小李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不停地反复拨打。
“怎么回事?”徐富滔看着助理小李的状态,心脏都抽疼了起来。
“院长,电话一直打不通……”助理小李之前亲自确认过,一个亿确实已经到手了,而且他们手里有绑匪的把柄,也不怕绑匪会拿钱跑路,“院长别着急,这个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