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仓储中心,司机班内。
水哥掏出一支烟塞在嘴角,啪地一声按下打火机,将烟引燃。
他狂吸了一口,整个身体都在这种舒泰中像是得到了升华一样,良久吐出一个烟圈,开口道:“山娃子,放心吧,没事的,能有什么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是你换的灭火器?”
张安山冲他吼道:“你就是故意害我,为什么早不让我换,晚不让我换,偏等到有人来检查这些东西的时候,让我换?”
“山娃子!你给我闭嘴,是我逼你的吗?我不是为了你好?是你不想还我两千,自己主动去帮我换灭火器的,关我什么事?少特么污蔑我!”
水哥吼了一声,把张安山给吓住。
这时,板房内的人也开始劝道。
“就是啊,是你自愿的,这不是巧了吗?”
“你个憨憨,看你自己这个样子,就不行,外面检查完了铁定没事,就算有事,顶多就是罚点钱而已,有上面的人顶着,你自己在这儿吓自己?你不是假憨,你是真憨!”
“大家都快别说了,山娃子就是老实,其实,在这个社会上,谁不是经常这样干呀!”
被人一劝,张安山不似刚才那么激动了。
但是,也正因为这些人这么一劝,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司机班内除了他之外,都是外地的司机,来这边纯粹是为了高薪。
只有他是张氏一族的族人!
想到上面的检查,一到仓储中心就只检查消防器材,他忽然明白过来。
这些人突然之间找自己打扑克,玩玩是假,做局是真。
“你们……”
张安山反应过来后,看着司机班里的一群人,“是一伙的!你们故意给我下套,是吧!”
“这山娃子有病,被迫害妄想症吧?”
“就是,教你点给自己攫取利益的小窍门,你这还污蔑上我们了,狗咬吕洞宾是吧?”
其他几个司机,纷纷摇头。
张安山不理他们,盯着水哥道:“水哥!我没说错吧!”
水哥‘呵’了一声,摇了摇头,他把烟屁股咬着,猛吸了一口,直接将烟燃尽,捏着烟蒂,怼在了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中。
下一秒。
嗖!
水哥抄起那个圆形的玻璃烟灰缸,照着张安山就扔了过去。
咚!
三米不到的距离,又是水哥临时起意,张安山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直接被砸在脑门上,瞪时鲜红涌出。
“我草你妈!欠钱不还,还找这么多借口,给我逼逼赖赖!我抽死你个王八蛋!”
水哥说着上来又是一脚,正中张安山的小腹,直接就把张安山给踹飞两米,撞在了门上。
“你们哥几个给我做个证,这小王八蛋欠我钱不还,自己提议说帮我偷些灭火器倒卖,现在事发,还冤枉起我来了!”
水哥一边说,一边走到张安山面前,骑在张安山身上,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小子,出来混,要合群知道不知道?另外老子再教你一招,老子今天打了你,还叫你挑不出理来!”
张安山腹痛,不能言语,只能护着头。
吱呀!
正骑在张安山头上的水哥,一手掐着张安山的脖子,一手握拳,正要往下砸,突然看见司机班的房门打开,一片光亮涌进房间。
水哥愣了愣,看到来人不太熟,假装被张安山拽下去,直接倒在张安山旁边,哎呀哎呀叫了起来。
张安龙早就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也早已忍了一肚子的气。
他一边走进司机班,一边问道:“这里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这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了,两个人闹着玩的!”
“是是,闹着玩!”
几个司机帮腔,准备大事化小。
水哥见张安山不起来,只能躺着哎呀哎呀地说道:“山山娃子,你小子下手也忒狠了,我这老骨头,都被你打散架了!我跟你没完!”
张安龙走上前,来到水哥身前,看着他枕着一条胳膊,不看自己,还在这么说,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抬脚就踩在了水哥伸出来的那条胳膊上,稍一用力,就听咔嚓一声,水哥的胳膊,好像断了!
“呀啊呀!”
水哥这会儿叫的就比较真实了。
但与刚才的叫声,分贝未变,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胳膊粉碎性骨折。
“哎哟,不好意思……”张安龙见踩着一个人,连忙往旁边侧开一步。
“啊呀!”
水哥又是一声惨叫,他刚甩出去的另一条胳膊,又被张安龙踩了个结实。
裤嚓!
这条胳膊也被踩了个粉碎性骨折!
水哥两条胳膊被废,唰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冲张安龙骂道:“你是哪儿来的王八糕子!”
“欸!你怎么能骂人呢!”
张安龙见他坐起,两条腿伸向自己这边,上前一步,一幅要跟水哥理论的样子。
这一脚上去,刚好就踩在了水哥左腿的脚踝位置。
裤嚓!
水哥的左腿也被踩了个粉碎性骨折!
一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