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察访谁的下落?而他向全国寺院公布的《僧道度牒疏》,要求重新整理和尚名册,仅仅只是为了把全国的和尚调查清楚吗?”
“帝王权术罢了,只要朱允炆在百姓心中没死,朱棣就不至于留下杀侄夺位的臭名,所以他一直假装寻找朱允炆的下落,不过是演给你们看的一场戏。”
君九姿见范宇连帝王权术反向思考的逻辑都用上了,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使出了绝招:“数百年来,建文帝的下落一直是一桩争讼不决的前史悬案。关于朱允炆最后的下落,张居正也说过——此事国史无考,既然连明朝人自己都对建文帝的下落不清不楚,范处怎么就这么有把握他是自焚而死呢?”
“你这是和谁学的阴阳怪气。”
范宇本就没料到君九姿一个地质学教授能把史料说的如此详实,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谁知君九姿最后还拿张居正压他,范宇自然是被逼得节节败退,可君九姿还是不放过他。
“实话实说罢了,何小姐和秦老师好不容易才通关看到了奖励,范处坐享其成连句谢谢都不说,开口就是否认,既然这样,下次范处要争取活的时间长一点,自己亲眼看看才好。”
范宇想起自己手刀向江子落下的那一瞬间,难得的老脸一红,换了话题:“好,那就当最后的片段是真的,这个村落里真的有朱允炆的后人,总不能是因为朱允炆天降帝王星,败走南京来到沙漠,突然就感天动地降下清泉吧?再说,现在清泉突然消失,为什么,朱允炆后人死了?”
范宇说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来,死去的老村长就姓朱,而他的儿子朱斌似乎一心想离开沙泉镇——难道我随口胡诌到了真相?泉起于朱,又灭于朱,不会这么邪门吧?
范宇看了看同样陷入思考的君九姿,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块,可何姒打断了他们的胡思乱想:“不是的,清泉与朱允炆没关系。”
“什么意思?”
“清泉原本就存在,只是恰好被逃到沙漠的这支队伍发现了而已。”何姒开了个头,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包括最后的对视,建文帝手中的金属器皿,以及最后的流沙坑和动物尸骨。
“清泉本就存在?”范宇重复着这句话,“这我就不能理解了,既然清泉早就存在,那便是自然形成之物,为什么消失得这么突然?”
“等等,”范宇的疑问还没说完,又被完全在状况之外的君九姿打断了,“我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秦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君教授到现在还觉得泉水异变在地质学可以解释的范畴吗?”
“不在。”
“那便对了,我们讨论的,便是目前科学无法触及的领域。”秦鉴说得简明扼要。
君九姿沉默了一下,正当几人以为她就要陷入无尽的反驳与怀疑时,君九姿暗沉的眸色一亮,很顺畅地接受了秦鉴的说法,接着问道:“那我们目前在找什么?异乎寻常的人事物吗?”
“应该是物,”秦鉴显然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回应地很快,“最初我们以为是某件物品使沙漠中出现了清泉,如今这物件消失了,所以泉水也跟着干涸了,我们要找的便是这消失的物件,但今晚经过梦境,恐怕思路就要变了。”
“现在我们要找的,是新增的物件,就是这本不属于沙泉村的物件使泉水干涸了。”
君九姿说完,何姒和秦鉴一同点了点头。
范宇急了,连忙问道:“你们别光点头呀,聊聊思路,会是什么东西?”
“我和秦鉴之前往五行相生相克上猜过,不过五行之间周而复始,范围太大,还不成熟。”
“是个方向,我先告诉刘姐。”范宇说完,一边敲打手机一边说,“还有吗,我知道这次的物件比较抽象,请大家发挥头脑风暴,群策群力,再考虑,再总结,再延伸!”
“噗。”范宇夸张的语言让凝滞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君九姿仿佛见到自己打了鸡血的年级主任,忍不住笑了一声。
“没个正经,”范宇斜睨了一眼君九姿才说起自己的想法,“我也来抛砖引玉下,有没有可能是已经消失的沙漠古国中的文物,一则这种物件深埋沙底,随着沙层移动到了沙泉村周围,就出现的路径上比较合理,二则这些古国——比如普遍被认为是精绝国延续的尼雅遗址亦或沙漠中的考古圣地楼兰文明,其消失的原因大多是因为水源的消失,这件文物凝结了水源消失时人们的绝望,成为一种诅咒,会使泉水消失也能自圆其说。”
“确实,”何姒显然也同意这种看法,“起初你们也觉得事情与沙漠的古文明有关,因为朱斌和李冲的将军后人之说才把思路转移到了外部文明上,现在看来,最初的思路显然更合理。”
范宇一抬眉毛,觉得何姒话里有话:“你觉得那两个小子故意误导我们?”
何姒耸耸肩答道:“不知道,若按你所说,文物是随沙层移动而来,那便不存在误导之说。”
“跟谁学的话里有话,不诚恳,那两小子能有你这么复杂的心思才怪。”范宇批评完,转而看向君九姿,“君教授作为半个本地人,可有什么想法?”
“会不会是与太阳有关的文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