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伸出右手与君九姿握在一起,“咳,君教授,我是范宇。”
“叫我名字就好,”君九姿说着,回身朝向秦鉴,“秦老师,久仰大名。”
“久仰。”秦鉴一点头,说完又看向范宇,眼底有一丝揶揄的笑意,范宇知道他的意思,这人怎么看也不是邓主任的老相好,显然是自己八卦错了。
范宇正为自己一路的猜测落了空而懊恼,绞尽脑汁思考着君九姿和邓主任的真实关系,就听那个沙哑的声音催促道:“辛苦两位连夜赶路了,只是事情真的很急,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行,麻烦君教授指路。”范宇说着重新启动引擎,却被君九姿叫停了。
“等等,我开车来的。”
“你……开车?大晚上的,一个人?”范宇一脸不可置信。
“是啊,这里我路熟。”君九姿也不多解释,随口应道。
“车在哪?”
“风沙太大,停房子后面了,一会你跟着我开吧。”
君九姿说完就要开门跳下车,这次却是被范宇叫停了,他横竖不放心,决定送她去到车边,顺便看一眼她的车:“我陪你一起去。”
似乎习惯了这种好意中夹杂着不信任的眼光,君九姿也不推辞,点点头率先下了车,大步往屋后走去。范宇还不熟悉高低不平而又绵软流动的沙漠,竟然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她的步伐,秦鉴看了两眼车外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心中一动,也跟着下了车。
很快,君九姿就停了下来,范宇站在她身后,见到简陋破旧的房屋后面,有火红色的光泽流出,再仔细看,原来是一辆漆黑的钢筋巨兽蛰伏在夜色中,红色轮毂格外显眼,显然比他们开了一路的牧马人更加漂亮。
范宇被那车身的力量感和肌肉感吸引,忍不住又上前一步,漆黑的车架在银白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而底盘和标识处的火红却又热烈潇洒,竟是一辆巴博斯XLP900。他也顾不得风沙扑鼻了,绕着车左三圈右三圈,上手摸了好几把,心痒难耐。
“这是你的车?”范宇问完,就觉出自己的愚蠢来,这荒漠四野无人,除了眼前的君九姿,还能是谁的车呢。
“等事成了,借你开开。”君九姿也不啰嗦,将钥匙在指尖转了两圈,又问道,“等会要不要慢些开,等等你。”
这话就有些侮辱人了,范宇想着,车比我好就算了,车技还想比我好?这事已经涉及到了范宇的男性尊严,他闻言立马摇头:“没事,你撒开了开。”
“那我就尽快了。”
“越快越好。”
范宇说着看也不看老朝奉,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君九姿的座驾上收回来,回头走到刚刚的牧马人旁,在心中唾骂了一百遍抠门的邓主任后,跃上了刚刚还十分满意,现在却横竖看不上眼的玩具车上。
两道带着颗粒感的黄光从观测站后照出来,“坐稳了!”范宇说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何必逞匹夫之勇。”
老朝奉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企图拉回范宇的理智,可范宇答得铿锵有力:“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知道多说无益,秦鉴伸出左手,握住了左上方的把手,正襟危坐。
“冲啊!”车内响起范宇中二的嘶吼,老朝奉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两辆车在荒漠中一前一后放肆追逐,一望无垠的沙漠本没有路,却硬生生被两人开出了高速公路的感觉。车身在上下起伏的沙山间忽左忽右,逐浪漂移,扬起尘土漫天。
因为车子本身的素质相差太大,范宇死死握住方向盘,身体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脚下的油门丝毫不敢放松,也不肯放松,在零度的车内竟然落下汗来。而带路的君九姿也没有相让的意思,将那巨兽驾驶得肆意奔放,像是使了全力要灭范宇的威风。
老朝奉已经很多年没坐过这么刺激的过山车了,他在车后默默叹了口气——这哪有一点教授的样子,简直是女版范宇,遭不住,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的阿姒最可爱。
不知这样你来我往追逐了多久,范宇一脚急刹,车尾甩了出去,在原地转了180度,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好几间破旧小屋连起来的小院子,与他们之前见到的很像,似乎也是观测站。
范宇立马跳下了车,秦鉴则是在车上稳定了下情绪,看到君九姿靠过来说话了,才缓缓下了车。
君九姿不知道说了什么,等老朝奉下车的时候,范宇已经在吟诗了:“三十功名尘与土,五十弦翻塞外声,八千里路云和月,沙场秋点兵。”
秦鉴呛了一口风,一阵头疼,君九姿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挣扎了许久才夸道:“范处真是……唐诗宋词集大成者。”
“一般般,主要是今天这车开的太刺激了。”
“是我不好,存了试试范处的心思,”君九姿毫不隐瞒,“不过范处确实车技惊人,没想到开着那辆破车也能跟上来。”
“叫我范宇就行,”君九姿的赞美范宇很受用,他一脸骄傲地说道,“你车也开的很猛啊,这状态,不太像是需要别人帮忙的样子。”
“哈哈,”君九姿又是开朗一笑,“不知邓主任与你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