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范宇的语调变得惊悚,他再也没空管何姒了,连忙趴到了镜框上,向外看去。
“真是邓辰砂,你们怎么不早说,”范宇期待又害怕地看着何姒,“还活着吗?”
何姒摇了摇头。
“死了!”
“不是不是,”何姒连忙补充道,“不知道生死,反正是被那两个人从垃圾桶里拖出来的。”
“还活着。”秦鉴不咸不淡补了一句。
“哎哟还好,我去去就来。”范宇话音刚落,已经消失在两人面前了。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应该不必。”
镜廊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过能看到快速变化的画面,两个壮汉只是看着厉害,本就不是范宇的对手,又因为不知范宇从哪里冒出来而失了先机,三两下就被范宇撂倒在了灌木丛旁。
那司机反应则要快许多,趁着范宇被两个壮汉缠住的功夫跑上了车,迅速倒车朝范宇撞去。可范宇并不是他认知里的普通人,轻松一跃就跳上了车顶,掏出匕首将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扎破,轻松从车窗钻进了车内。
司机看看范宇,范宇又看看司机,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没有动作。
“停车。”范宇看着司机的眼睛,简单利落地说道。
可司机不理他,将倒挡换成前进挡,一脚油门就往前开去。车前灯也在此刻被打开了,两束橙黄灯光穿透了幽深的黑暗,范宇因着汽车突如其来的加速往后倒了一下,随后又镇定自若地直视着司机说道:“车停。”
车子当然没有停下,反而开得越来越快。
范宇“咦”了一声,失望地叹了口气,而司机则皱起了眉头——这人刚刚打斗的时候看起来挺厉害,钻进车里那一下像电影似得特别唬人,没想到真是个虎的,脑子不好。坐在副驾驶上一会停车一会车停,叽里咕噜像个娘们似的全是嘴把式,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兄弟,”司机想了想开口试探道,“哪条道上的?”
“你管我哪条道上的。”
范宇之前从何姒那拿到蓍草后便没有还回去,秦鉴和何姒显然心里有事,都没关注这神物,由着他带走了。如今他一试之下发现蓍草失去了功效,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让你停车,听不懂么?”
“车后这个二世祖得罪了人,我接这个活也不伤他性命,就关他两天去去他的气焰,要不这样,收入算你一份。”
“呵。”范宇嗤笑了一声。
司机听着觉得有戏,将条件的诱人程度又提高了一些:“和你动手的那对兄弟是指望不上了,别开他们,我们五五分如何?”
“你这不讲江湖规矩啊。”
司机听着范宇的语气,确实像是道上的,脚下油门也松了些,车速渐缓,显然觉得范宇被说动了。范宇瞥了他一眼,看他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懒得多说,上半身探出车外,匕首划过轮胎,嘶啦一声,司机连打了两把方向,一脚刹车,终于把车停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
司机的话还没完全说完,脖子就被范宇一把搂住,活生生被范宇从副驾驶座位上拖了出来,扔到车下。
“兄弟,你想吃独食?”
“闭嘴吧你。”范宇一记手刀,终于结束了苍蝇般环绕耳边的喋喋不休,照例呼叫小林过来收拾残局。
而镜廊里,何姒看到两个壮汉被撂倒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她转身向着秦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我给你的那个挂件。”秦鉴指了指她的手机。
“哦。”何姒鼻尖不自然地皱了皱,想起自己刚刚想要报警时确实攥紧了手机,原来那个举动也是在向秦鉴呼救了。
看着何姒的样子,秦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躲进镜廊?”
“确实想过,”何姒有些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可是咒语太长了,时间不允许。”
秦鉴已经忘了咒语的事,本想借着这次机会教导一下何姒镜廊的各种妙用,却没想听见这个答案,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做的孽。
“要是能像你那样快速进入镜廊就好了。”
何姒偏在此刻露出一副真心期待的模样,秦鉴一时也看不出面前这个少女是真心还是假意,心虚更甚,已经在嘴边的话更加说不出口了。
秦鉴奇怪的神情当然引起了何姒的注意,她看看镜外已经恢复漆黑一片的夜色,又看看欲说还休的秦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其实进镜廊不用念咒语的。”
“什么?”话语已经到了何姒耳边,开始搅动她的脑子,“什么意思?”
“咒语,逗你玩的。”秦鉴眼神躲闪开。
他知道此刻应该态度诚恳地低头认错,就算不痛哭流涕,也该严肃地内疚一下。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咒语,何姒认真背诵的模样就闯进脑子里,太可爱了,秦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何姒也在此刻反应过来,秦鉴压抑不了的笑意落在何姒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无疑了。
“秦鉴!”
何姒的怒意才发作了一半,突然被秦鉴牵住了手,她对上秦鉴亮如星月的眼睛,在美色的诱惑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