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是怎么了?”贺之蓝赶紧问。
“少夫人又呕了吗?”阿步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并答道,“少夫人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子。胃口不好,见些油腻的东西便干呕不已。”
贺之蓝心里一突,见了桌子上吃剩的酸梅,不禁问:“嫂子,你最近莫不是喜欢吃酸的?”
林竹唯点头,无奈笑笑:“也不知道牙口为何突然那么好,越酸的越爱吃。”
贺之蓝神色变了变,想起自己来,便低问:“嫂子,你莫不是有喜了?”
林竹唯一愣,脸色瞬间惨白。倒是阿步显得很是高兴。
“有请大夫来瞧过吗?”
贺之蓝又问,见林竹唯下意识地摇头,她便赶紧道:“小玉,快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大夫很快便请了过来,一把脉便连声恭喜:“恭喜夫人,怀有身孕月余。但夫人气滞郁结,胎像不稳,恐有滑胎之嫌,需好好静养方为佳。”
贺之蓝见林竹唯还在呆呆地发愣,便道:“小玉,把赏银给大夫,好生送他出去。”
“是,小姐。”
“嫂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等姑祖母从别院回来,不得高兴一番。”贺之蓝笑着,又看出了林竹唯的异样,“嫂子,你怎么了?”
林竹唯苍白着脸,轻轻摇头,低叹:“我只是有些意外……”
老天爷,你这个玩笑开大了!为何偏偏要她这个时候怀孕?
如此一来,她要离开傅家,那更是寸步难行。
“嫂子第一次怀孕难免手足无措。阿步,你照顾好你家少夫人。”贺之蓝说着站了起来,“嫂子,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了。”
“阿步,你去送送之蓝。”
贺之蓝出了房门,先前那和曦的笑容一下便消失不见,那眸里寒意直达眼底,那妒忌像割裂般撕扯着她的内心。
“她竟然怀孕了!凭什么!”
贺之蓝气得咬牙切齿,又听门前笼子里的鹦鹉在学舌:“怀孕了~怀孕了~”
心里便更是怨恨,打开笼子将鹦鹉抓了出来,狠狠一扯,便把它尾巴上的羽毛给拔了几根,痛得它撕心裂肺地惨叫。
“她凭什么得到言哥哥的另眼相待!”
纤指一扯,又是几根,不一会儿整个鹦鹉尾巴的毛已经被拔了个精光,血淋淋地流着血,那惨叫声听得小玉心里直发颤。
“小姐莫要生气。她怀上是一回事,能不能生下来,那可是另一码事。”小玉赶紧劝慰道。
贺之蓝捏住鹦鹉脖子的手掌一用力,可怜弱小的鹦鹉就这样断了气。
傅君言听说林竹唯竟然怀孕了,震惊得折断了两根毛笔。
乌二很快便将把脉的大夫唤了回来,傅君言细细询问了一番,才又打赏了一番让他回去。
“少爷,您不去看看少夫人吗?”
傅君言沉吟良久,才摇摇头:“你交代下人们好生照料着她。”
大夫说她胎像不稳,不能动气。
只有他才知道,那一夜她是多么的抗拒,是他强要了她。
这段时间莫说见他,就连他派人送过去的东西都被释数扔了出来。
等她何时消了气,胎儿坐稳了再说吧。
想来,做了母亲之后,她也就不会再那样任性妄为了。
倒是贺之蓝是个热心的,每隔几天便会与傅君言说上一说,令他对林竹唯的现状倒是了解不少。
逐渐地,贺之蓝倒也瞧出了不对劲。
“小姐,我打探到了。”小玉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怎么了?”
小玉嘲讽笑:“听说傅礼风死前约好跟她私奔。言少爷发现后把她抓回来,一怒之下强要了她,才致使她怀孕了。”
贺之蓝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小姐,您说言少爷这么要强的一个人,被她如此羞辱,哪怕怀孕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贺之蓝绞着手帕,良久才摇头:“傅家子嗣单薄,姑祖母对子嗣十分看重。若她把孩子顺利生下来,母凭子贵,难保不会令言哥哥心软。”
“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大夫不是说她不能动气吗?”贺之蓝阴恻恻冷笑,“你说一个身怀六甲的人在伤心欲绝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动了胎气,岂不是非死即伤?”小玉脸色有些惶惶然。
贺之蓝冷若冰霜,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她:“把这信送出去。”
他从来没有令她失望过,想来这次也会是如此。
喻勺若,别怪我狠心!我尝到的苦,让你百倍偿还!
“阿步,我只是怀孕了,不是病了,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林竹唯有些无奈地笑。
阿步才不管,只管小心将她扶坐在石凳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少夫人,您现在可不能乱动。等小少爷出生,您要去哪里阿步都陪着您。”
林竹唯失笑:“它才月余,怎知就是一个男孩。”
“那肯定是个小少爷!”阿步坚定点头。
林竹唯无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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