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父气得嘴都歪了,却又无可奈何。
傅老夫人则满心欢喜,满脸笑容。
她高兴地问:“贤侄,贤侄媳妇,你们意下如何?我看言儿和月初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也是心意相通,不如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吧。”
钱母也拉了拉钱父的衣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虽然她也极不情愿女儿做侍妾,但大家都道傅家现在的少夫人就是一个“酒囊饭桶”,姿色平平。
自家女儿天姿国色,聪慧过人,也许哪天就取代了她。
钱父这才不情不愿地点头:“那就如此便罢。”
说完,又沉声道:“老夫人,月初在您这里打扰多日,我今天便先行带她回去。”
“这……也好。”傅老夫人点头。
“婚事既定下来,成婚前,两人也不易见面。我会差人打点好聘礼,送往钱府。”
“谢谢老夫人。”
钱月初眉目含春,娇娇羞羞地扶着傅老夫人,目光却锁在傅君言的身上。
傅老夫人喜爱地拍着她的手,眉开眼笑。
一行人说说笑笑便将钱家三人一路送出了大门。
再说回林竹唯,捂住伤口,站在原地,看着傅君言的背影,脸色漠然,看不出在想什么。
“阿步姑娘,我扶你起来。”乌二赶紧将屁股开花的阿步从地上扶了起来。
阿步站稳,便急急道:“少夫人!您的伤势怎么样?我去给您请个大夫!”
“阿步姑娘,你先照顾好少夫人,我差人去请就好。”
乌二说着小跑了出去,叫了门口的小厮去请大夫。
转头又赶紧去了林竹唯的院子,叫了阿菊和小七过来,将林竹唯和阿步送了回去。
林竹唯在下房给阿步亲自上药,感动得几个婢女哭得稀哩哇啦。
“少夫人,我来给阿步姐上药吧。”阿菊说着执意接过林竹唯手里的药膏,林竹唯也就由着她。
“少夫人,您的伤口怎么样?”阿步趴在床上,擦了一把眼泪问。
“没事。小伤。”林竹唯笑,她懂经脉,割一刀自己自然是避开了要害。
“少夫人,您怎么可以为了我这样伤害自己?”
阿步低低地抽泣着,以后少夫人就是她的命,要是有谁敢伤害少夫人,她用命来还!
林竹唯安慰她道:“不要内疚。也不全是为了你。”
她隐下眼里的那抹精光。
心道:若不这样做,又怎么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迫于无奈呢?
拜托胡帮主打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既然钱月初喜欢演戏,她就陪她好好演一场。
今天阿步受的伤害,她林竹唯受的屈辱,她要一次性全部还给她!
“这是她亲自对祖母说的?”傅君言脸色阴沉不定,看着手里的宴单,心情坠落到了冰点。
乌二越发感到紧张,小心翼翼地挑着措辞:
“少夫人说,少爷当时被迫娶了她,宴席也办得匆匆忙忙,颇显小气,是她对不起傅家。”
乌二看到自家少爷的脸色越发难堪,不由吐了口气:
“少夫人说,既然少爷这次娶的是名当户对的青梅竹马,也不能委屈了钱小姐,她愿意放下当家主母的身段……”
乌二顿了顿,才敢道:“少夫人说,允许钱小姐穿大红,入正门,宴席可宴请四方。”
她倒是大气!
这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傅君言娶了侍妾,好借机彰显她当家主母的大方,懂事,不善妒吗?!
她甚至亲自拟了一份宴单递给祖母过目,那心性大气到引得祖母心悦诚服,高兴不已。
“她还做了什么?”傅君言啪地将宴单合上,眼神冷峻,面无表情。
他表现得越冷静,乌二就越害怕。
乌二的腰不禁又弯了几度,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呃,她给钱小姐送了一套首饰,说是以后姐妹同心,好好相处……”
好一个姐妹同心!她干脆结拜算了!
傅君言气得不轻,咬着牙齿,心烦意乱。
“少爷……”
“滚!”
“是,少爷!”乌二吓得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林竹唯正在院子写写画画,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阴影罩住。
她努努嘴道:“阿菊,让一下,挡住我的光线了。”
“哼,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林竹唯抬头,落入一双阴鸷的眼里。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平淡回道:“要不然呢?我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以前不是挺爱上吊?这不是你的老伎俩了,不如现在去试试?”傅君言冷言讥讽。
“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才发现傅少夫人这个头衔太好用了。你给的太多了,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林竹唯闪烁其词,令傅君言一时弄不清她话里的真真假假。
傅君言勾唇冷笑:“那你可要好好保住这个头衔,莫要聪明过头遭反噬。”
“这你放心,钱月初还没这个本事从我手上夺走东西。”林竹唯笑。
“说起初儿,我还真要感谢你,亲自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