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傅礼风厉声问。
掌柜有些惶恐,连忙回答:“失踪的小二叫李计,来上工不过二十天。姜少爷典当的东西全是经他的手入库出银。三天前他说要回去奔丧,就再也没回来过。”
“派人去找了没有?”
“找了找了!”掌柜连连点头,“他不但人去楼空,所谓的奔丧也是假的。就连身契也是假的!”
傅礼风寒眸似箭,射向一脸震惊慌张的姜穆。
只见姜穆手脚发软了,脸色煞白,他回想着此前的一切,明白自己是落入了一个精心布局的巨大陷阱中。
“姜少爷,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竟敢和李计合起伙来,在我们这里行骗?”傅礼风狠戾的声音令姜穆如坠入了万丈深渊。
“你们血口喷人!伙计是你们典当行的,岂可赖在我头上!”
“既然你我各执一词,那干脆报官,是非曲直让衙门审判。”傅礼风扬声唤,“来人!”
“不能报官!不能报官!”姜穆身边的小厮反应过来,赶紧抓住愤恨交加的姜穆低道,“少爷!绝对不能报官,要是让老太爷知道这事,恐怕………”
姜穆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他看着冷笑的傅礼风,知道此刻不能再硬来,咬牙狠狠道:“算我瞎了眼,被你们摆了一道!走!”
姜穆气到吐血,愤狠踹了一脚小厮:“滚!”
未待他转身,傅礼风冷冷道:“慢着!”
说着,就将姜穆此前典当的一个假如意扔在地上,碎成三段:“姜少爷,这就想走了?你典当给我们的这批假货,我们的损失怎么算?”
“你!”姜穆气得脸色都狰狞可怖了,却又在小厮的拉扯下,将一口血吞了回去,“你还想怎么样?”
“他从我们这里拿走了多少银两?”
掌柜连忙翻一下账册:“二千两整。”
傅礼风哼一声:“姜少爷,可听清楚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二千两一分不少给我还回来。否则,这账单,我会亲自送到姜少傅的手上。”
“你们这些混蛋!”姜穆气得破口大骂,却被小厮用力拉扯了出去。
看着姜穆有气撒不出,哑巴吃黄连的鳖样,傅礼风忍不住勾唇轻笑。
嫂子这招连环计还真是出乎他意料。
李计自然是林竹唯安插在他这里的人,计划完成人便消失不见了,连他都探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消息。
计划如此周密详尽,不但让姜穆在赌场上亏完了银两,赔了宅子,还被剁了一根手指,竟还要再赔付典当行二千两。
这一石三鸟之计,不得不令傅礼风暗生佩服。
再说回姜穆。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又拿不出银两,只能将事情和父亲一说,自是被狠狠揍了一顿。
为了在姜少傅面前瞒下此事,他两父子不得不又抵押了一些良田,将银两给傅礼风送了过来。
他们当然也去过此前卖掉的几间宅子查看,才发现所谓的庄家拿到房契的当天,便将房子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父气得又打了姜穆一顿。
此是后话,这里不提。
虎牙帮想不到林竹唯竟然真的遵守约定,将那五千两银票由“庄家”带了回来。全帮上下都沸腾了。
胡易海很是震惊,那个帮夫人治病的小女娃,竟真的有如此惊人的智慧。
五千两银票虽诱人,但他也打算遵守承诺:只要治好他夫人,他将分文不取。
但没想到托人将银票归还林竹唯时,竟得到答复:既然他不收,就当这银票是借给虎牙帮的,往后需要的时候,再来提取。
胡易海大喜。虎牙帮最近海运生意受损,若能得这五千两解燃眉之急,也真是帮了他大忙,便也没再推辞,暂时收了下来。
解决了姜穆的事,林竹唯最近颇为清闲,便留在傅府逗鱼弄虾的。
这天正买了些新鱼回来放生,却听阿步在院门说道:“咦,好好的一盘棋,谁把它扔在地上呀?都散了一地了。”
“阿步,拿进来看看。”林竹唯扬声道。
待阿步拿进来,她一看正是当初她留在傅君言房间里的那个。
林竹唯皱眉,低道:“莫不是你家少主中二病又犯了?”
说起来,她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傅君言,但倒是时不时从院门口捡到一些他扔出来的东西,都是当初她搬离他房间的时候,忘了带走的东西。
“少夫人,你说什么?”阿步没能理解。
“你去把乌二叫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他。”林竹唯道。
阿步领命出去。乌二很快便过来了,态度虽然恭谨,但她还是察觉出他的不悦。
“乌主管,说吧,你家少主又犯什么病了?”林竹唯喝着茶问。
“少夫人,你说什么小的没明白。”乌二梗着脖子,很不高兴自家少主被人这样诋毁。
“行了吧。说说,你家少爷最近是怎么一回事?”她抓了一把棋子起来又扔下,棋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少夫人,您何不亲自去问问少爷呢?”
林竹唯心道:你家少爷那张嘴像毒蜂一样,被他蛰一下,不得剥层皮,她脑子又没长泡,干嘛送上门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