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大步走到车夫身边,喝道:“胡说八道,刚才还有人见过三皇子,你摔断了腿,人也摔傻了吧?”
他一侧身,挡住众人的视线,伸手捏住车夫的经脉,车夫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捕头敷衍地试试鼻息,摇晃两下,拉过旁边看愣了的医馆小学徒,“人怎么又昏死过去了?之前他还说了什么?”
小学徒咽咽口水,“不是才醒吗?怎么又晕过去了?”
捕头眼睛一瞪,一脸凶相。
小学徒被他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他……他……就说了皇子什么的。”
捕头还待说什么,有捕快跑进来低声说:“府尹大人已经到门口了。”
捕头快速说:“你看着他,我去见大人。”说完就大步出去了。
捕快应是,握着刀,表情严肃地立在车夫床边。
不久,捕头回来,指挥人把车夫和三阿哥都带走了。
医馆的人不敢拦着,老大夫一把拉住捕头,把那只断手丢给他,“这个别忘了!”
捕头扯了几张包药的纸,胡乱地裹住,转身就走。
有看热闹的扬声道,“那位大人,诊金可还没付呢。”
捕头身子一顿,摸出块碎银子塞到旁边小学徒的手里,“就这些了。”说完就大步走了。
学徒把银子交到老大夫手里,疑惑地问:“断手的那人到底是哪个呀?真的是假冒三皇子吗?”
“顺天府尹都到了,他们把人带走要是打板子,他估计受不住!”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收好银子,一抬手给了那小学徒一个脑瓜崩,“汤头歌诀背完了吗?”
小学徒捂着脑袋赶紧跑了。
有年纪大的街坊过来说:“年轻人就喜欢瞎打听,问那么多做什么?”
“一个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伤人,一个敢攀扯皇子,咱们这些人惹得起谁呀?”
老大夫一笑,“可不是,耐心等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然而,很多人没有老大夫这样的觉悟,只一夜,各种传言满天飞。
一种传言说:三阿哥与人结仇,被人在陋巷截杀,幸好侍卫得力,保住了三皇子的命;
又有传言说:三福晋嫉妒成性,三阿哥只能偷摸去青楼楚馆,结果因为争风吃醋被人断了手。
还有一种传言说:三阿哥得罪了江湖人,被人打了一顿,手没断。
更有人说:有人被砍断了手,冒充皇子,想让顺天府帮忙报仇,结果被捕头识破了。
雍亲王府
那拉府的大夫人西林觉罗氏在二门下了马车。
玉琦迎上来,“大嫂怎么来了?我还说过两天带弘晖和其木格回娘家呢。”
西林觉罗氏悄悄指指隔壁,嘴上却说:“你侄儿们去了倭地,我没事就往庙里去烧香,正好路过你这里。”
玉琦笑着迎她往正院去,进了正院,丫头上完茶都退了出去。
西林觉罗氏低声说:“我一出门就听人说三爷的一只手没了。”
“街面上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假假地让人听着心惊。”
玉琦点点头,“是真的,就是昨儿晚上的事,”
“人是从顺天府衙门抬回来的,昨儿我和我们爷过去的时候,人还昏迷着呢。”
西林觉罗氏不敢置信地看着玉琦,“这……这也太……怎么能出这样的事?他可是皇子呀?”
玉琦摇摇头,“谁说不是呢?上上下下都动起来了,势必要尽快抓住凶手。”
西林觉罗氏点点头,又指指隔壁,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不会真是为了个花魁跟人结怨了吧?”
玉琦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三福晋说是从酒楼回府路上出的事。”
西林觉罗氏拧起眉,低声把听到的传言复述了一遍,嘱咐她:“真真假假的先不管,也许那凶徒还在城里,你也要警醒些。”
玉琦心里一暖,柔声道:“多谢大嫂,我知道,府里上下都敲打过了。”
很快西林觉罗氏就走了,玉琦才坐下喝杯茶,八公主、十公主就到了。
玉琦猜两人是来探望三阿哥的,迎两人进了正院。
十公主说:“刚才马车转弯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弘晟回来了。”
弘晟是三阿哥的嫡次子,嫡长子弘晴夭折了。
八公主看她一眼,“难怪你要先到四嫂这呢!”
十公主说:“勇勤公肯定要来,弘晟才十几岁,遭逢大事,见到舅舅不得哭两声吗?咱们这会去不是给三嫂添乱吗 ”
勇勤公是三福晋娘家哥哥。
玉琦说:“你们在我这用了午饭再去!如今柔惠管家,咱们三个正好消消停停地吃顿饭。”
八公主笑问:“柔惠呢?四嫂真把府里的事交给柔惠了?”
玉琦点点头,“她呀!可不白忙活,昨儿才要了个院子,把她的小兔子、小乌龟什么的都弄过去养活了,”
“这会正忙着种竹子呢,说要养竹鸡,又怕京城里冷,还要给竹鸡搭炕呢。”
“偏偏你们四哥说竹鸡补中益气,是个好东西,让她多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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