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在胤禛床边坐了好一会,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苏培盛在外头说:“奴才给二格格请安。”
柔惠的声音传来,“阿玛呢?额娘来了吗?”
苏培盛恭敬道:“主子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正在里面醒酒,福晋不放心一直陪着呢。”
玉琦出来,柔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柔惠拉着额娘的手说:“大哥回新房,三哥就带我和四弟回正院了,”
“弘昭去了三哥院子睡,女儿一直等在正院,阿玛和额娘总不回来,女儿来迎迎。”
玉琦爱怜地揽着她的肩,“你阿玛醉得厉害,还在睡,屋里酒气重,咱们先回吧。”
“阿玛还会喝醉?”在柔惠的记忆里,她的阿玛从来没醉过,顶多喝红了脸,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原来淡淡的酒香一下子浓郁起来,瞬间扑面而来,
她赶紧退出来,噘着嘴说:“都是酒味呢!”
玉琦想起柔惠十个月左右的一件事,
那天,胤禛喝了酒,回来就去逗柔惠,没憋住,对着柔惠打了个酒嗝,
瞬间把十个月大的柔惠熏得直眯眼,爬着跑都来不及,突然就站起来走了两步。
玉琦想着就笑起来,感慨道:“日子过的可真快!”
柔惠就缠着她问:“额娘在笑什么?跟女儿说说呗!”
玉琦笑着嘱咐苏培盛几句,娘俩有说有笑的回了正院。
苏培盛恭送福晋和二格格离开,见主子没有醒的意思,轻手轻脚地熄了里间的蜡烛。
这时,胤禛翻了个身,含糊着要水。
苏培盛赶紧倒了杯温茶,小心地伺候他喝。
喝了两口茶,胤禛清醒了一些,手搭在额头上,呢喃着问:“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苏培盛躬身道:“刚刚戌正,主子睡了大半个时辰。宴已经散了……”又把宴席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敢提他喝醉后的表现。
胤禛扶着额头坐起来,嘟囔着:“居然睡了这么久。”
苏培盛赶紧去扶,给他披上衣服,“福晋和二格格才来看过爷,福晋怕扰了主子的觉,主子不如就在书房将就一夜。”
胤禛一笑,“我好像听到柔惠和福晋的声音了,还以为在做梦呢。看来以后真不能再喝酒了。”
苏培盛偷眼看他,赶紧低下头,心说:主子最恨底下人瞒报,主子喝醉后的事情还是得说呀,
这会儿要是不说,等主子回正院听福晋说了,或者明天听九爷说了,那是要动大怒的。
一想到要说的是主子的糗事,他紧张的后背都是汗,
他又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躲不过的!
一咬牙,一跺脚,他期期艾艾地把事情说了。
胤禛顿时大囧,懊恼地倒回床上,翻身朝里,半天没动静。
苏培盛越等心里越没底,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胤禛咳嗽一声,“这事都有谁知道?”
苏培盛腿一软直接跪了,“主子刚醉的时候大阿哥在,主子拉着大阿哥说两三遍。”
“之后,九爷来寻爷,主子拉着九爷不放,说了两回。”
“再就是刚才,福晋来问奴才,奴才怕九爷那边说了什么,不得不说。主子恕罪!”
胤禛又沉默了。
苏培盛以为自己死定了,悲伤的快要落泪了,已经在琢磨尸身能埋在哪儿。
他又想到银匣子里的那叠银票,还有放在侄儿家的那些古董、字画、玉石,攒了那么久,真是可惜了。
这时,胤禛翻身下床,见他不来伺候,踢了他一脚,
“赶紧的,让人打水来,这一身的味像什么样子?该熏着人了。”
苏培盛愣了一下,瞬间整个人活了过来,欢天喜地的出去叫水,欢欢喜喜的伺候主子洗漱,那是前所未有的周到。
胤禛也不管他,很快洗好澡,穿好衣裳又踹了苏培盛一脚,冷冷地瞪着他,
“除了老九、弘晖……还有福晋,那事……再有别人知道,爷饶不了你!”
苏培盛知道事情翻篇了,心里一松,赶紧赌咒发誓,还说这事他已经忘九成了,明天一准全忘,肯定到死都想不起来。
胤禛满意了,出了书房,看到廊下挂的红灯笼,又想起弘晖今天成亲,心情又好起来,
他心说:我儿子娶媳妇,我高兴不是天公地道的吗?他咧嘴一笑,哼着小曲往正院去。
苏培盛抿嘴偷笑,赶紧狗腿地跟上,亲自提着灯笼给他照路。
胤禛到正院的时候,玉琦正在拆头发,见到他来,从镜子里笑着看他,“你怎么起来了?可是我和柔惠吵到你了?”
胤禛摇摇头,“没有,是书房的床板太硬,把我硌醒了。”说着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玉琦最是知道他的,他自己的头都没梳过,哪里知道怎么伺候人,还是伺候女人。
头发被他扯的生疼,忍不住抽一口冷气,“你那是握笔的手,手劲大,我的头发可经不住你折腾。”
胤禛一笑,把梳子放她手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等玉琦洗漱,躺到床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