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听到玉琦的问话,抿抿嘴,眼睛一扫,四下里都是人。
玉琦明白她的意思:这里人多,很多话不好说!
玉琦看一眼自己的马车,去马车里说话确实更私密,可是她不愿意跟年氏同乘。
于是,玉琦往无人处走了几步,算是给面子了。
年氏一愣,她从小跟着年夫人出入各个府邸,见惯了两人同乘一辆马车一起八卦的事,这个四嫂怎么……
她心里有所求,就顾不上多想,赶紧跟过来,捏着帕子开了口,
“在宁寿宫的时候,四嫂也看到了,我才出来,大嫂就捧着绒花讨好太后了,”
“大嫂若是有心,当时是可以帮我解围的,她既无心,只怕也不会跟我说实话。”
玉琦捏着帕子,淡淡一笑,心说:年氏还是一样聪明呀!
她才要张口就见胤禛过来了,心里冒出一丝酸气,立刻闭了嘴,对着胤禛行礼,“爷怎么来了?”
胤禛一把扶住玉琦,淡淡的扫了一眼年氏,“今天事少,我就想着跟你一起回家,你在这干什么?”
玉琦扫一眼年氏,你看不出来吗?
年氏眼睛都不敢抬,赶紧给胤禛行礼,低着头对玉琦说:“那我下回再请教四嫂吧!”
玉琦看她如前世一样规规矩矩的,心里一叹,“不用下回,就四个字‘孝献皇后’。”
年氏愣了一下,咀嚼着这四个字慢慢往自己的马车去。
玉琦特意留心了胤禛的神色,而他全程无视年氏,还笑眯眯地跟不远处的九阿哥、十阿哥挥手。
玉琦一阵气恼,他做下的事,他先丢开手了,自己这样在意,完全成了一副小人之心了。
她气不过,在他背在身后的手背上用力一掐。
胤禛都被她掐习惯了,手背一疼,反手握住她的手,回身佯怒道:“在外头呢,别闹!”
玉琦嗔他一眼,要抽手没抽出来,只能由他扶着慢慢往马车走。
曹佳氏在马车里远远看着,因为玉琦制止她帮年氏求情,她想去道谢,看到雍郡王到了就不好过去了。
平王府的马车缓缓而行,不久就到了平王府,正在进府门就听外头有马蹄声,显然又有人到了。
就听有人大声说:“我是曹家人,是来给王妃送信的。”
曹佳氏心里一紧,再过几日就要往曹家送年礼了,平常的书信应该跟年礼一起带回来才是。
她一把攥紧丫头的胳膊,难道是家里出事了?赶紧对着跟车的小厮说:“去把人叫过来。”
马车进了正门就停了下来,小厮很快把送信的人带过来了。
曹佳氏略挑开车帘,一眼认出来送信的是亲爹曹寅的心腹,手攥得更紧。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语气平和地说:“原来是你,是口信还是书信?”
送信的人行了一礼,从包袱里拿出一个信匣子,“是大老爷的书信!”
小厮接过信匣子捧给大丫头,大丫头又捧给曹佳氏。
曹佳氏接过信匣子,给了赏,对管事吩咐道:“给他安排好吃住。”
管事恭敬应是,领着那送信人走了。
曹佳氏拿着信匣子并不打开,去见过老平王妃后,回到正院才打开来看。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信,所有的惊慌立刻消散无影,露出盈盈笑意。
她把信捂在胸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把信细看一遍才重新收好。
大丫头看她的脸色很好,知道无事,心里一松,赶紧把热茶、点心捧上来。
曹佳氏确实有些饿了,吃了两块点心,喝了半杯茶,“福彭呢?怎么还没抱过来?”
福彭是今年六月出生的,是平王府的嫡长子,曹佳氏的第一个孩子。
正说着奶嬷嬷就抱着福彭进来了,小家伙看到亲娘就笑。
曹佳氏的心都化了,抱着儿子连亲两口,“福彭想额娘了吗?”
奶嬷嬷笑说:“大阿哥今天吃奶也好,就是到处看,显然是在找主子呢。”
曹佳氏听着更高兴,赏了奶嬷嬷点心,就带着儿子在正房里玩,一会拿布老虎逗他,一会又教他说话。
不多会,平王就进来了,他一进来就要去捏孩子的脸。
曹佳氏怕他的凉手冰到孩子,一把握住他的手,
“王爷又去跑马了吗?看看手都是冰凉的,快打热水来暖暖,别生了冻疮。”
平王听着十分熨帖,跟着丫头去洗手,等手热乎了才又来抱儿子,
他抱着福彭顺嘴问道:“听说岳父来信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曹佳氏一笑,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出去,低声说:“皇上要给我妹妹赐婚呢。”
平王立刻笑了,“这是好事呀!岳父有说是哪家儿郎吗?你说说,我去帮你看看人品如何?”
曹佳氏摇摇头,“这个倒没说,想来也不会差的。”
平王脸色一肃,幽幽地说:“如果不说是哪家,就怕要往草甸子上嫁,那里可不是好去处。”
“按理今年该是十公主往蒙古嫁的,你妹妹只怕是个候补,是帮十公主填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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