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动怒,师爷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怕被迁怒。
有个胆大的师爷小心的说:“八爷居然对个孩子出手,实在龌龊不堪!想到弘晳阿哥我等恨不得生吃了八爷。”
太子听他这样说,脸色好看一些,这才像话!
其他师爷不由侧目,眼睛灼灼的看着他,下面该转折了吧?我看你怎么说?
那师爷没心思理会别人,眼睛紧紧盯着太子,“据我所知:揆叙最近帮八爷说了几回好话,八爷又惯会装相,太子爷直接禀报……”
太子眉头拧的死紧,恨恨的说:“皇阿玛未必信,老大定然帮老八,揆叙几个也会掺合,这些该死的!”
那师爷又说:“上回,太子爷和弘晋阿哥往灵堂哭祭弘晳阿哥那回……”
太子眼睛一亮,一扫阴霾,扬声道:“叫弘晋来。”
那师爷小心的说:“此事还得假托太子妃来信……”
太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可以!太子妃一向细心!”
那师爷躬身说:“如此便妥当了!太子爷不如先去陪皇上?此事我等来办最合理。”
太子深深看他一眼,笑着点点他,“吕师爷,好好办差,爷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脚步轻快的出了书房。
何柱听得一知半解,见太子走了,不敢耽误,快步跟上去。
吕师爷一脸自得,对几位同僚拱拱手,指使小太监把书房收拾干净,几人再次落座、品茶。
不多会,弘晋就来了,
守门的小厮咳嗽一声,吕师爷立刻在里面大声说:“太子妃真是听风就是雨,一点实证都没有就敢说弘晳阿哥是八爷弄死的!”
弘晋听到弘晳的名字,心里一抖,停住脚步,捏着拳头细细听起来。
吕师爷没听到脚步,知道弘晋在听,“八爷是跟大爷一起长大,就算大爷跟太子爷不和,八爷也没胆子干这事呀?”
另一个师爷说:“这倒未必,十四爷被秀女爬床那事,最后不是查到八爷生母住的储秀宫了;”
“那时候,皇上生气,内务府总管灵普无辜吃了一顿排头,后来,不就传言储秀宫被内务府为难吗?”
又一位师爷说:“这就对了,谁都知道灵普是太子爷的人,八爷迁怒弘晳也说的通了,看来这事八成是真的。”
吕师爷这时又说:“可惜,咱们没有证据,太子爷就算再气、再疑心也不能说呀!要是能让皇上查就好了,狼覃可比咱们便利。”
几个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眼睛不时的扫向门口,就等着弘晋进来了。
不多会,弘晋一脸若有所思的进来了,几位师爷都起身行礼。
弘晋还礼,看一圈没见到太子,就问:“各位先生,不知阿玛叫我何事?”
吕师爷笑说:“太子爷去陪皇上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八成是想检查阿哥的功课,听说皇上那边做了几首不错的诗呢。”
弘晋苦笑,作诗上他真不行,奈何皇玛法、阿玛都喜欢,他常常被叮嘱好好学诗,自然半点不疑心。
吕师爷笑着帮他开脱两句,就把人送走了。
几个师爷看着弘晋离开,有人说:“万一他不跟皇上说呢?”
吕师爷笑说:“有弘晳阿哥在前,他也会怕的,他要真不敢去,只能吓唬吓唬他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吓唬个孩子还不容易,吃食里多一点不该有的东西,水边、崖边让人推他一把,哪一个都能把他吓破胆。
弘晋出了太子的书房就冷了脸,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就“砰”一声关上门,谁也不让进,扑到床上蒙着被子就开始发抖。
管事的大太监觉得有事,让人守着门,拎着一直跟在弘晋身后的小太监到一边问话,
“可是太子爷对主子发火了?还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连连摇头,“主子到的时候,太子爷都不在书房,路上来去也只见到几个奴才,连话都没说。”
大太监心里更疑惑了,“主子在书房里见到谁了?说了什么?你可听到了?”
他想到:太子爷的书房等闲是不能靠近的,对小太监又不抱希望了。
结果,小太监低声说:“奴才在院门口候着,主子往里走的时候,奴才隐约听里面提到‘太子妃’、‘弘晳阿哥’。”
大太监略一想,立刻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下来,喃喃道:“难怪了!”
小太监好奇的问:“难怪什么?”
大太监眼睛一瞪,“不干你的事少打听!”
小太监瑟缩一下,身子压的更低一些,连说:“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大太监冷冷的说:“做奴才的不该偷听更不该乱传话,为了主子,咱们俩说说就算了……”
小太监赶紧说:“奴才知道,若不是为了主子,奴才连亲爹都不说的。”
大太监满意了,塞了个红包给他,把人打发了。
大太监回到弘晋的屋外守着,等了半个时辰,弘晋终于把门打开了。
这一下午弘晋都心神不宁的,写字提不起劲,看书半天不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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