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胤禛看着弘晖半天没说话,
弘晖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胤禛想了想问他:“为什么要抱着白泽去见你皇玛法?”
弘晖立刻说:“白泽胆子小,一直扒着我不放,”
“还有,弘皙老说它丑,老是让我丢掉它,”
“还说毓庆宫里,那只简州四耳猫如何如何,”
“我就想让皇玛法给白泽赐名,到时候,看他可还敢说?”
胤禛听着心里喜欢,脸上却半点不露,
“你想的倒好!今儿是你运气好,奏对得当,只不可有下次。”
弘晖抬头看他一眼,瞄到白泽在门外,赶紧低下头,在身后挥挥手,
胤禛看到他的小动作,也不点破,
又问:“给你九叔求情,是谁让你做的?”
弘晖仰头看他,眼神坚定的说:“是儿子自己想做的。”
胤禛只觉得头疼,不由的拧起了眉,
弘晖心里一突,咽了一下口水说:“额娘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九叔都知错了,我就想让皇玛法知道,也许就饶他一回了。”
胤禛闭闭眼,按捺着性子问:“为什么要提河工的事情?”
弘晖一听就笑了,“阿玛,您不知道,九叔真的能算水流呢,”
“这些日子,儿子听说河工最难的就是治沙,”
“九叔这样会算,他算水流都行,算沙不是更简单。”
胤禛听的哭笑不得,叹息一声,斥道:“胡说!”
他回身找了三本书出来,《河防述言》、《河防摘要》、《治河方略》,
“这些都是治河能臣陈潢、靳辅的书,你仔细看。”
“下回再跟人说起河工,也知道该说什么,别给我丢人!”
弘晖看那几本书都翻的毛边了,知道是亲爹经常看的,
他靠到桌子边问:“阿玛,今儿是儿子鲁莽了,”
“不过,皇玛法好像也没生气,您说:皇玛法能放九叔出来吗?”
胤禛拍他脑门一下,“傻小子,没看到你阿玛我,眉头都皱成疙瘩了?”
“你就不知道怕我吗?不怕我打你手板子?”
弘晖笑说:“今儿,儿子是有错,您不是教训了吗?”
“儿子也知错了,以后想干什么一定跟您商量,这不都翻篇了吗?”
“再说,您带我跑马,教我写字,给我说道理,”
“儿子才不怕您呢,阿玛,我是服您!”
胤禛心里熨帖,一把扛起弘晖,笑说:“小马屁精!”
弘晖咯咯直笑,嘴里还说:“阿玛,再举高点!再举高点!”
二月二十二,御驾驻跸南苑;
皇上处理政事,皇子都去伴驾,弘皙、弘晋、弘晖三个自去玩耍,
弘皙皮笑肉不笑的扫一眼弘晖,给弘晋使个眼色,两人结伴离开了,
小林子抿抿嘴,心里不高兴,嘴里却不敢说,伺候弘晖回住处去了,
弘晖笑说:“咱们去看白泽,它该想我了。”
小林子笑说:“今儿起的早,白泽是在梦里抱出来的,估计还蒙着呢。”
两个人回到住处,就看几个小厮围着白泽,
小林子赶紧问:“怎么了?”
小厮后怕的说:“奴才带白泽出来晒太阳,”
“不知怎的,才落地它就往外跑,这会才找回来。”
弘晖摸摸白泽的头,“小白泽,真是越大越调皮;以后进出要关好门,”
“小白泽要乖,等回了家,院子里随你逛,这两天乖一点。”
小林子笑说:“不如给白泽戴个小铃铛,它一动咱们就能听到。”
弘晖立刻就应了,各人都去找铃铛,最后选了细小的银铃铛,
白泽戴上铃铛,喵喵两声抗议,之后就被吃的吸引了。
二月二十五日,圣驾回銮,
胤禛全程陪在康熙的御撵旁,
没走多远,小林子就来报:“白泽不见了!”
胤禛心里一沉,“弘晖怎么样了?”
小林子躬身说:“弘晖阿哥哭了。”
胤禛紧抿着嘴,“让弘晖跟着我,你们都去寻。”
小林子立刻应是,不多会就把弘晖送来了,
弘晖见到胤禛,扁扁嘴又想哭。
胤禛把他放到自己身前,把他搂到怀里,俩父子共骑一匹马。
“弘晖,要到家了,你额娘正在家等你呢。”
弘晖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片刻就抹了眼泪,
“我……我是男子汉,不能哭!”
胤禛听着心疼,扯过披风裹住他,“男子汉也能哭,你哭吧!”
弘晖把头埋进胤禛怀里,呜呜的哭了一会,红着眼睛说:“我哭好了。”
这时,小林子悄悄过来,手里捧了一个盒子,
胤禛一眼看过去,
小林子默默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烧黑了的猫尸和一个银铃铛。
胤禛拧起眉,眼神狠厉的扫向弘皙、弘晋那边。
这些人里,弘皙的嫌疑最大,又一向小心眼,
明里暗里挤兑弘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