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十四阿哥生辰,
胤禛在府里给他张罗了席面,请了众兄弟吃席,又送了一张弓给他,
十四阿哥更乐了,跟谁都显摆一回自己新得的弓,
等散了席,他还跟胤禛说:“四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字的。”
胤禛听着就觉得好笑,
以前在后面追着、吵着,他都不肯练字,如今却积极主动了。
十四阿哥自己解释道:“四哥,我知道你以前是为我好,”
“可是你老本着脸训我,我就觉得你是有些看不上我,”
“如今我知道了,你是外冷心热,以前是弟弟错了,以后改了。”
这些话听的胤禛十分感慨,看来自己真得反省反省,
再活一回,绝不可再活成个孤家寡人!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朝廷开印,
第一次大朝会,就有御史弹劾刑部尚书渎职、懈怠等等,
矛头所指自然是噶礼的案子;
刑部尚书十分委屈,噶礼和郭络罗氏的罪名,年前他就拟好送上去了,
奈何皇上留中不批,他能怎么办?
他也没胆子去问,大过年的惹皇上不高兴,自己的年还过不过了?
就想糊弄一天是一天,如今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康熙默默的听着御史聒噪,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督查院里是有老油子的,一看皇上不高兴了,立刻止住要出班的同僚。
康熙心里冷笑,到底有多年的积威震慑,不然真让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很快退了朝,他依旧冷着脸,
太子感受到亲爹的情绪,小心的伺候着,
大阿哥哪肯落后于人,也紧跟着康熙的步子;
早朝上的事情,噶礼很快就知道了,他急的在屋里乱窜,
瓜尔佳氏也急,心里暗恨这些御史吃饱了没事干,
看到噶礼着急就安慰他,“好在皇上护着你,你不用急!”
噶礼知道如今只能靠老娘,不敢半点违逆,
其实他心里是埋怨亲娘的,本来好好的,她非要往皇上那请罪,
私底下能解决的事情,非要摊到明面上,
这下好了,收不了场了!
您老人家是大仁大义,自己这个亲儿子要受大罪了!
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万一把老娘气死了,自己连个依靠都没了。
胤禛听着看着,回府就跟玉琦打赌,
“我敢跟你打赌,皇阿玛肯定要放过噶礼的。”
玉琦挑挑眉,“都闹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放过?”
“何况,太后也不喜欢噶礼那一家子呢,再加上百官弹劾,”
“皇阿玛这回,只怕想护着都护不住了!”
胤禛一笑,端了一杯茶给她,“你就说你打不打赌吧?”
玉琦立刻说:“赌就赌,我赌皇阿玛心有余力不足!”
“就算噶礼老娘闹、病,顶多多一些赏赐。再过分了,太后也不饶她!”
胤禛笑说:“好!我赌皇阿玛就算判了噶礼流放,也很快召他回来。”
玉琦看他一眼,咬咬牙跟他三击掌,赌约坐实。
到了正月底,早朝上,御史们又闹了一回,
这回康熙的积威也不管用了,任凭他眉头拧成“川”字也没人理。
康熙看着不成样子,只能当庭准了刑部的判决,
御史们高兴了,觉得这是御史言官对上皇亲国戚的胜利,
个个欢天喜地的三呼万岁,拜倒一地。
康熙心里叹息不已,
于是,噶礼和郭络罗氏三兄弟一起被判了流刑。
噶礼被从家里带走,关到刑部大牢,等待二月中流放起行。
噶礼被戴上镣铐,大骇之后就是大怒,他对着亲娘就开吼,
“本来好好的,都是你多事!你这个无知妇人,你还是我亲娘吗?”
瓜尔佳氏正抹眼泪,想着要怎么去求皇上,酝酿着要不要晕死过去,
她一听这话只觉得头皮炸裂,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心口也疼起来了,
色勒奇眼看着亲娘倒下去,大哥被官差带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噶礼媳妇李佳氏一直提心吊胆,这时也被吓着了,
听到丫头呼喊“老夫人晕倒了”才醒过神,赶紧让人请太医,
她指挥人把瓜尔佳氏抱到床上,自己亲自守着,
这时候,婆婆可不能有事呀!
如今就指着她了。
太医还没到,瓜尔佳氏就醒过来了,
她满脸哀戚之色,想着噶礼的指控心里就跟刀割一般难受。
李佳氏赶紧劝慰两句,又说:“额娘哪里不舒服,一会太医就来了。”
瓜尔佳氏一怔,立刻就不哭了,往后一倒,又躺回去了,
李佳氏一怔,这是……不肯看太医?
瓜尔佳氏闭着眼睛吩咐道:“太医到了,就说我惊吓过度,昏迷不醒。”
李佳氏立刻明白了,婆婆这是还想装病,想跟皇上讨人情呢。
她左右看看,伺候的都是自己或婆婆身边的老人,
她想了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