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的病来势汹汹,昏迷不醒,太医院一时束手无策,
色勒奇吓坏了,就怕老娘真的过世了,那大哥还有救吗?
董鄂氏的族人就给色勒奇出主意,“不如让噶礼回来侍疾,”
“说不得,老太太听到儿子的声音就能醒了。”
色勒奇眼睛一亮,立刻又想到刑部大牢的阴暗场景,
他摇摇头,“那是刑部大牢,哪能说放人就放人呀?”
那族人笑说:“你我不能,皇上可以呀!”
色勒奇有些意动,想找个人商量商量,这一家子妇孺能商量个啥呀?
那族人笑说:“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再说呗!”
“再说了,皇上跟老夫人一向亲厚,这时候,你不求他求谁呀?”
色勒奇咬咬牙,哭着往乾清宫去求皇上,
他抹着眼泪说:“皇上,额娘一向疼爱大哥,”
“便是昏迷不醒,也常常唤着大哥的名字呀!”
“奴才也是没法子了,额娘辛苦多年,总不能让她这样就走了呀!”
这些话触动了康熙,他叹息一声,吩咐梁九功,
“就暂时让噶礼回去侍疾吧!”
梁九功是知道刑部官员的德行的,也知道御史有多难缠,一时有些担心,
“皇上……这……”
康熙摆摆手,“先这样吧!”
梁九功无奈应是,亲自去刑部传话,
刑部尚书倒是好说话,立刻就应了,恭恭敬敬的送梁九功离开,
主管的侍郎就不高兴了,跟老尚书抱怨:“哪有这样的规矩?”
“进了刑部大牢还能回家侍疾?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从古至今当真是罕见的奇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刑部尚书由着他发泄了,才安抚道:“行了行了!”
“噶礼是皇上的奶兄弟,那是皇上的自己人,你我是比不了的,”
“与其在这发牢骚,不如将来把案子坐实了……”
侍郎狐疑的说:“这人都放出去了,还能有坐实的时候?”
刑部尚书笑说:“皇上说‘暂时’让他出去侍疾,又没有说放他!”
“不是还有郭络罗氏比着吗?皇上真要放了噶礼,自然有人出头。”
侍郎眼睛一亮,笑说:“既如此咱们还得小心,按规矩得让衙役跟着。”
刑部尚书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安排吧!”
于是,噶礼被放出了刑部大牢,由四个衙役看着回到了府上。
噶礼略洗漱了,就往瓜尔佳氏床前侍疾,
于是,奇迹出现了,
隔天,瓜尔佳氏就幽幽转醒了,
康熙听了哑然失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跟梁九功感慨:“老小老小,乳母也是上了年纪了;”
梁九功只能陪笑,应和道:“老夫人身子能好就好!”
康熙就头疼的很,噶礼和郭络罗氏这案子还是要办,
噶礼要怎么判才能保全乳母呢?
太后听了冷笑不止,这回也不让人去看瓜尔佳氏了,
太后不动,宫里各主位也不敢动,大家都装不知道一样。
宫里没动静,各宗室、勋贵也都不敢去探病。
往来噶礼家的只有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小官吏。
康熙知道太后生气了,也不好在她跟前提起乳母瓜尔佳氏,
太后不忍皇帝为难,过了三五天才让太监去探视,送的也只是例礼。
瓜尔佳氏总算松了一口气,对着太监谢了又谢,
色勒奇更是封了一个大红包,亲自塞给那送礼来的太监,
太监得了红包,就提点一句:“太后心善,最是心疼皇上!”
瓜尔佳氏听到这话,一时有些羞愧,
若不是为了儿子,她是没胆子这样做的,
她利用的就是皇上念旧情这一点,
太后看的清楚,所以才不待见她,以后再进宫,只怕太后要不给好脸了。
她一时有些后悔,情绪有些低落;
噶礼见了,以为亲娘又哪里不舒服了,小心的给她按揉,
“额娘,可要叫太医来?”
瓜尔佳氏看着儿子孝顺,又坚定了心意,果断的抛开那些情绪。
“噶礼,额娘得一直病下去,不然,你就没有活路了 。”
噶礼一时哽咽起来,伏在床沿哀哭不止,
瓜尔佳氏摸着他的头,“若是能撑过这一关,你就要懂事了,”
“这次,额娘跟皇上那点的情谊,算是都用完了,以后要靠你自己了!”
噶礼心里一惊,脸上肃然,
他这些年能平步青云,自己努力是一部分,
大部分是靠亲娘是康熙的乳母这一点,
外面的人都让着他,康熙也多多的提拔他,
不然,他一个恩荫出身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到一省的巡抚。
瓜尔佳氏痛心的说:“你的事上,山西出来的官员都踩了一脚,”
“那些御史更是咬着不放,只怕还会闹一场,”
“娘拼命也要保住你,你自己也要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