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我国公民持有合法财产的个人权利。”
容谨笑了笑:“如今你持有百分之十,算是容氏第二大股东。容氏的董事大会在每个月五号的上午九点,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听听。”
虽然也只能听听罢了,苏清秋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还不足以撼动她在容氏说一不二的地位。
容谨意外的好说话,似乎没觉得死对头持有自己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有什么问题。
苏清秋默然了片刻,突然问:“你不怕我拿着你公司股份动手脚吗?”
在容谨眼里,这已经算是在挑衅了。
容谨嗤笑:“那你便动,能成功算我输。”
苏清秋低声:“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
容谨轻轻笑了笑:“你当然敢。”
苏清秋抿紧了唇。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她一遍遍重蹈覆辙,永远学不会在失败中吸取教训。
苏清秋:“我……”
她舌尖抵住上颚,深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过。”容谨突然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也承蒙你许多照顾。”
容谨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
她对人真诚,有话便喜欢直说,就算是对着苏清秋,她也不喜欢拐着弯讲话,觉得那样的交流十分缺乏效率。
这样的人注定是洒脱的。
她也聪明、敏锐,洞察力很强,很少会弄不明白什么事情。
但是却也每每在苏清秋这里碰壁。
就比如,苏清秋到底想要什么。
再比如,苏清秋当年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就算往事如烟,她如今已经不想追究到底,但她依旧想不明白。
苏清秋看她。
她无意识的咬着唇,娇艳的红唇被咬的直发白。
容谨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片刻后又移开。
她沉吟一会,说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她说完,觉得有点好笑,自己都笑了:“我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容氏现在还没倒台,还是多亏了你。”
容谨沉声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可以尽管跟我提,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苏清秋只是沉默。
那层牢固的保护壳在那一瞬间裂了一条缝,然后彻底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她的心里轰隆隆直作响,她甚至感觉自己有一点耳鸣,让她有点听不清容谨的声音。
她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
苏清秋呼吸缓慢而深长,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到荒唐的地步。
她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唾手可得,但是她却亲手搞砸了它。
她不但搞砸了它,还一错再错,错到离谱的地步。
她和容谨认识了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人生又有几个十三年?
她目光落在窗外,突然又想起,她今天离开时,还和容母说,她和容谨之间有些误会。
其实有什么误会呢?没有什么误会。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而她这样兜兜转转,费尽心思,一度精神崩溃,经历过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弄的身心俱疲,只不过再一次证明了一个道理。
时间公平到近乎残忍,往事永远不能回头。
她永远得不到她想要的。
苏清秋淡淡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她的语气平淡,却让人有一种近乎是悲伤的错觉。
是什么让你这么悲伤?
容谨也不好问,视线往下,落在她攥紧的手上。
苏清秋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她攥的非常用力,手背青筋根根分明,指节泛白,骨节突起近乎错位。
容谨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说了。
“别掐着手了,等会该掐伤了。”
……
不管发生了什么,今晚还是要睡觉。
她们依旧只有一张床。
幸好床很大,和昨晚上一样,一个人睡在一边,另外一人睡在另一边,中间隔了一条楚汉鸿沟,泾渭分明。
后半夜时,容谨感觉到了身体明显的不舒服,她头脑昏沉,像是在被四面八方的力道撕扯,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一股来自灵魂的神秘吸引力突然袭来,她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她终于要和苏夕京换回去了。
苏清秋依旧背对着她睡,她看不见苏清秋的脸。
她想喊一声苏清秋,但是却疼的只能咬紧牙关。
这样也好。
等明天醒来,躺在她身边的就是她最亲爱的心尖小宝贝苏夕京了。
也许是她不小心泄露出了一点声音,惊醒了苏清秋,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床动了动,然后听见了苏清秋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黑暗降临前的一刻,她看到的是苏清秋担忧的脸。
而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