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正是何有在系统里兑换的。
“徒儿, 你给我找个做什么?”
何有:“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师父能不能帮我占个卜。”
周癞子挠挠头,仔细盯着这丹药看了一会儿。
不消片刻, 周癞子的眼神便凝重起来。
何有看向周癞子,道:“师父, 你再看下我的面相。”
周癞子看向何有的脸,眉头越皱越深。
这天从周癞子这里回去的时候, 周癞子递给何有一叠黄纸。
晚上何有状似不经意地清理起这黄纸。
在中间一张黄纸上,看到了张牙舞爪的自己,那墨很淡, 要细看才能认清。
上面写着:此丹药不可服, 因果太甚。
何有看似平静地将这黄纸放在一遍,很快另一张新的便覆盖了这模糊的字迹。
直播间无人注意到这黄纸。
*
第一日何有又去找了武叙随,这次何有没有再提丹药的事。
何有把最近一个月临摹的武叙随的几张符给武叙随看。
“寿喜符、福禄符……”
武叙随清点着何有递过来的符篆。
然后目光在下一张符上停顿了一下。
“桃花符。”
武叙随除了趋福符以外,给何有的其他符都是此类“庇佑祝福”类的符篆。
何有在画这些符的时候,念头自然而然下意识跟着转变。
在画寿喜符的时候, 何有想到的是那极北之地的漫长无涯,在画福禄符的时候, 何有想到的是自己为官的那十几年,在画桃花符的时候……何有真的想不了太多。
看着老头子目光古怪,何有第一次感到有些尴尬。
“为何你这桃花符是那么多线条?但是没有一条和主线相纠缠?”
“合着喜欢你的人都是单相思是吧?”
“师父,我没有过经历。”
“你当我是傻子呢?”
何有的目光有些无辜。
她确实没有过爱情的经历啊。
对于倪安南最多是亦师亦友而已,绝对算不上对伴侣的感情。
在做丞相的时候,男女老少都爱她,那些大臣、别国的皇帝、将军,对她都是誓死效忠,他们确实爱她, 传闻何有不喜欢女人,这消息对他们而言像是喜讯似的,可谁都不敢冒犯何有。
曾有一个少年将军死在何有面前。
他临终时看着何有,脸上没有悔恨,满是对何有的仰慕。
“为了丞相,我宁愿下辈子做女人。”
此话一出,不知道说中了当庭多少大臣的心声。
何有惋惜吗,是惋惜的,但伤心吗?却也没有多伤心。
不是她讨厌那少年将军,那将军曾是举国少女的梦中良婿,也是边关让人闻风丧胆的煞神,何有不伤心,只是因为她的感情少得可怜,她不懂如何伤心。
这样的人有很多。
那些为何有卖命的人,下至弱冠,上及花甲。
亲口向何有表达爱慕的是那些鼓足了勇气的人,更多的人只敢在底下默默望着何有而已,何有不知道那些暗处的人,但她写这桃花符时,将那些爱慕自己的人,全部想了一遍,然后便画出了桃花符。
“师父,这符是不是有问题?”
何有不太确定。
武叙随:“问题大了。”
“不过也不算太大。”
“就是若是你这符许给某位良家女子,人家怕是要遭无尽的桃花,却一个都看不上。”
何有无语凝噎。
【卧槽!这就是全员单箭头的符篆吗?】
【一人血书主播回来的时候把这符带回来(狗头)】
武叙随却正色指出了何有一个问题。
“你总是在制作符篆的时候,念头朝着符篆应该有的念头倾斜。”
“画福禄符的时候,你想的是这符应该有怎样的念头,于是你便主动让念头变成那样。”
“画桃花符也是。”
何有点点头,武叙随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这样。
但何有以为,自己已经在尽量让自己的念头靠近符篆该有的念头了。
武叙随:“你认为这样正确么?”
何有有些不明所以:“写福禄时,我便努力想福禄,写桃花时,我便努力想桃花,这样不对么?”
武叙随摇摇头:“你将念注入符篆的方式是对的。”
“但是还记得我和你说吗?符篆的符号是形,念才是神。”
“你的念如果是生搬硬套,是左右拼凑的,那便不精纯。”
何有听得似懂非懂。
这时两人面前正好走过两名孩童。他们一人手里拿着拨浪鼓,一人手里拿着糖葫芦。
“奶奶说我很厉害,我以后能够变成在天上飞的神仙!”
“小越好厉害!我也可以变吗?”
另一人正色道:“只要你不偷懒,和我一起修炼,我们就可以一起成为神仙了!”
“好!”
童言童语传入何有的耳朵里。
待他们的声音已经远去,武叙随才笑呵呵地问:“孩童的念最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