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端着木托盘重新进入厢房,把东西放在江云葵面前的桌上。
江云葵拿起一张空白,略微思考挥手写下需要的药材。
“这些药材中有几味不算寻常,但侯府想必还是可以寻到的,然后按照上面写的配好磨碎,放入热水中,七日后我会再跟世子说后面的法子。”
宋泊安接过那张只有少量药材的纸,轻轻点头,随后郑重的折好放入怀中。
江云葵把手中的笔放下,提醒道:“不可间断,且最好是睡前泡,泡完不可受凉。”
“好。”
宋泊安郑重答应。
“后续会有针灸,每次约一个时辰,且中途不能有人打扰,世子选好地方后告知云葵即可。”
“好。”
江云葵不管对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她只负责针灸,如果中间被打断影响到了对方的腿,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哦。
“云葵还有些别的事,就先告辞了,如果世子殿下想尝尝客云来的美食,可自便。”
宋泊安点头,目送江云葵离开。
“世子殿下……”
宋泊安看了开口的言风一眼,对方闭上了嘴。
“走吧,去看看……外公外婆。”
“殿下,您怎么突然愿意去了?之前不都是避之不及吗?”
宋泊安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耳边才终于安静下来。
当初宋泊安的母亲离世时,老两口还在远方老家。
而宋雨青却并没有派人通知他们,直到后来,宋泊安略微长大一些,去老家找他们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女儿已经离世。
可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收到了‘女儿’送来的书信。
信中说着自己过的很好,让他们不用担心。
可现在……他们的外孙跋涉许久来告诉他们,女儿早已离世多年。
老两口深受打击,纷纷病倒。
在老家养了段时日的身体,才收拾了所有的家当重新上京,只是没有惊动任何人。
至于为什么宋泊安不愿意去见他们。
其实……很复杂。
当初他们收到的从京城来的那些信件,几乎说的都是自己过的很好,却从没见到人。
每逢过年,两方也不曾提过见面,但他们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就那么觉得自己唯一的女儿过得很好。
也从未想过派人打听一下真实的情况。
再来就是两人知道女儿逝世后,面容苍老了许多,他也有点不忍心。
最后就是自己的腿……
平日里不走动都会有些疼痛,冬天这种情形只会加重,行走间难免会流露出跛的形态。
他不想让他们露出一副愧疚的模样。
毕竟那是母亲的亲生父母,虽然对于细节上不敏锐,但爱意还是存在的。
宋泊安收回思绪,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马车正在一条有些狭窄的小道上走着。
这里再往前不远便是外公外婆住的小院了。
“言风,去敲门吧。”
“是。”
言风从马车前面跳下,走上前去敲门。
“谁啊?”
一道有些警惕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并不是外公的。
宋泊安皱眉,瞬间想到有人要害外公外婆:“言风,破开!”
言风一听,运转内力,抬脚对着木门使劲一踹,木门应声而裂,飞舞的碎屑朝着门内那人而去。
那人手臂一挥,将木屑挡到一边,身形灵活的窜出门,跟言风打了起来。
言风主打的是出其不意,而对方是实打实的力量和拳头。
没一会,两人都受了些伤。
“别打了别打了,都住手!”
老将军没想到张观去开门会这么久,出来一看发现,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老师,他们——”
“外公,这个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住。
言风此时也明白了什么,收手退回到宋泊安身后。
“我这个门啊——”老将军转眼一看,自家的门碎成了渣,不由得心疼道。
张观有些尴尬的解释:“有人敲门,我担心是贼人,问了一句门就成这样了。”
言风站在那也觉得有些尴尬。
宋泊安上前解释:“是孙儿的不好。”
“秦达海,你是不是想死?!”南崧蓝一出门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外孙在给她丈夫赔罪?
赔罪?
谁错她的宝贝外孙都不会错!
南崧蓝拿起一边的扫帚扔在秦老将军身上:“小安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在那心疼你的破门?你跟那些木头渣一起过去吧。”
秦老将军弱弱的缩在一边,张观更是不敢说话。
南崧蓝走向宋泊安的时候,像是变脸一样,温柔的拉住对方的袖子:“小安,吃饭了没啊,外婆给你做拿手好菜尝尝。”
宋泊安笑着点头:“好。”
“好好好,小安进屋里等等。”说完又是变脸一样看着还蹲在地上装可怜的秦老将军:“还不赶紧去买菜?等着让小观去买吗?”
“我买我买。”张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