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幼恩很怀疑他有没有在耍诈。
保不齐他又一肚子坏水打算戏弄她呢。
蒋弗延从她这短短两秒间沉默的表情里猜测:“怎么?担心被我骗了?”
沈幼恩也不否认:“毕竟你是奸诈小人。”
蒋弗延没有生气,反倒说:“我权当理解为你觉得我比你聪明。我比你聪明你才会担心被我骗,否则如果你比我聪明,肯定有自信不上我的当。”
“脸大如盘。”被说不如他聪明,沈幼恩生气归生气,却也清楚他故技重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激将我。”
蒋弗延在她身后低头问:“噢?那你有没有勇气接受我的激将?”
沈幼恩刚刚已经想过了,就算他耍诈,眼下他能耍的诈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不会恶毒地把她从秋千上推下去摔得鼻青脸肿吧?那明天还怎么拍婚纱照?不对,真如此的话,可不是拍不拍婚纱照的问题的,而是她根本不用再犹豫,立马和蒋家取消联姻!
蒋弗延又在她身后轻笑:“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只是要给你推秋千而已,你还百转千回地考虑好一会儿我是不是算计你什么。”
巧了,沈幼恩也觉得好累哦,但这不能怪她:“你自己反省反省为什么你会弄得我原本一个心思单纯的人时时刻刻提防你噢。”
蒋弗延应承:“是,感谢老婆大人赐下我今天的反省主题。”
要命。沈幼恩第N次脸灼:“你能
不能好好说话哦?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又没其他人,别跟我整这种恶心的称呼,刚吃完饭我还没消化干净呢。”
蒋弗延喟叹:“你还没有接受一个事实吗?”
沈幼恩疑问:“什么事实?”
蒋弗延:“恩爱夫妻的人设,需要演戏的人只有你,我根本不需要。人前人后我对你表里如一。”
沈幼恩:“”
以前她以为她是个太黏黏糊糊的女朋友,现在她发现蒋弗延深藏不露是个比她黏黏糊糊的老公,黏糊得她都不好意思黏糊了。
以前她以为她是个对男朋友很肉麻的女朋友,现在她发现蒋弗延深藏不露是个比她还肉麻的老公,肉麻得她都总起鸡皮疙瘩。
天呐,以前蒋序跟她交往,被她黏糊、被她肉麻的时候,难道也和她现在一样的感觉嘛?
沈幼恩好嫌弃噢。
嫌弃的表现的是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快翘到耳朵上去了。
上翘着嘴角,沈幼恩用自己的后脑勺问了蒋弗延一句更肉麻的话:“蒋弗延,你对我这么着迷的嘛?”
“你自己感受不到吗?还用我亲口告诉你。”蒋弗延的下巴干脆抵到了她的头顶上,“是很着迷,你也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很好,刚刚嘴角是快要翘到耳朵根上去,现在是已经翘到耳朵根上去了,沈幼恩满意他的回答,不过她也清楚,甜言蜜语听着开心是一回事,主要还是观察男人是否言行合一做到了爱
她。
于是沈幼恩嘴上道:“你对我着迷也换不来我对你的着迷。”
蒋弗延的笑音自她的头顶散下来:“嗯,知道。首先我得变成对你有用的男人。”
沈幼恩哼哼:“知道就好。”
蒋弗延继续笑:“那么亲爱的公主殿下、老婆大人,现在我可以开始为你推秋千了没?”
沈幼恩又哼哼,好像颇勉为其难:“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帮我推秋千,我就给你机会,好好推,推得好的话”
“给我奖励?”蒋弗延好笑地接在她傲娇的话尾。
沈幼恩本来只想说,推得好的话她就夸一夸他。
他这么一说“奖励”,沈幼恩一时也没想太多,觉得不妨恩威并施:“嗯,奖励。”
脑子里她在想,“奖励”这个词特殊地耳熟,似乎每次都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未及沈幼恩思考得更多,随着他新一句的提醒“抓紧了”,沈幼恩的身体随秋千重新荡了起来。
蒋弗延给她推秋千和她自己给自己蹬秋千就是不一样,秋千来回摆动的弧度特别大,沈幼恩在半空中荡起来得也就高很多。
给沈幼恩带来的欢欣也就是翻倍的。
沈幼恩都有一种想高喊“我感觉我好像在飞”的冲动。
不过那样她落在蒋弗延严重肯定更小孩了、更像个幼稚的小学鸡。
哼,沈幼恩没给蒋弗延偷偷嘲笑她的机会。
于是乎除了秋千来回摆动发出的规律动静,掺杂着不远处海水漫上沙滩又退
回海里的规律声响,沈幼恩和蒋弗延都没说话。
一个默默地享受秋千,一个在秋千摆动的弧度逐渐小下来时又默默地助力了一把。
沈幼恩感受到一种安宁,甚至一种莫名的幸福。
还有一种,知道蒋弗延就在她的身后的踏实感。
从贡安匆匆奔回来雨都的夜晚,电话那头,蒋弗延曾对她承诺,她的阿公虽然去了,但还有他,还有他会疼她。
眼下沈幼恩不禁又在想,那个永远会为她兜底的阿公去世了,或许蒋弗延会接棒?
“回去吧,喜欢的话,明天再来玩,嗯?”
蒋弗延的声音拉回了沈幼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