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与大司马相对。而今,刘备为右司马,与颍川党走的极近……这刘繇,会不会……”
“不会。”
田丰直接否定,目视着已经在屋内坐下的刘繇,漠然道:“刘繇此人,你可以说他庸碌无能,胆小怕事,但他极其爱惜羽毛,以清高自持,绝不可与糜竺之辈同流合污!他这么做,多半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少丞会意的点头,转头扫了眼,道:“中丞,我们只有百余人禁军,这城防兵怕是近千,而且豫州的兵马都在刘备手里,根本调动不得,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总不能真的被刘繇软禁在这里,案子办成办不成且另说,堂堂御史中丞被软禁,田丰,御史台的脸面往哪放?
田丰忽的背起手,脸上浮现笑容,道:“他想下棋那就下棋,下多久都行。”
少丞吓了一跳,连忙道:“中丞,那刘繇自寻死路,中丞何必相陪?”
田丰,刘繇两人要是互不退让的僵持下去,最终有损的是朝廷、陛下的脸面,大棒子下来,两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最起码的,就是两人官位不保!
一个是御史中丞,一个是州牧,一个是御史台总宪,一个是封疆大吏,这样就前途尽毁,谁人能接受得了?
田丰摆了摆手,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进去。
钟繇见田丰不肯退让,也做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愤怒的拿过棋子,啪的一声落下。
田丰从从容容,跟着落子。
啪
这一声落下,令赵昱等人心惊胆战,不由得悄悄对视。
到了这种程度了,田丰还不肯收手吗?就为了抓那些贪渎的官吏,连自身前途都不要了吗?
刘繇知道田丰的脾性,只是阴沉着脸,啪啪啪落子。
田丰没有什么表情,不见笑容,不见怒意,仔细的看着棋局,小心落子。
十几手之后,刘繇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田丰沉声道:“真的闹得的人尽皆知,朝廷震怒,你我进京之后,有的是人为我说话!”
田丰面露恍然之色,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刘繇在清流名望卓著,又是宗室,加上与刘备、颍川党的关系,到了洛阳,还真会有无数人为他说话。
反观田丰,在洛阳毫无根基,不朋不党,面临的情形可想而知。
但他从容依旧,不紧不慢的落子。
刘繇见他油盐不进,心里怒火升腾,咬着牙,道:“好!既然你决意如此,刘繇就奉陪到底!”
刘繇被激怒了。
可以说,他给了田丰无数个台阶,但田丰一步不肯下,退无可退,只能与田丰拼个鱼死网破!
田丰身后御史台的一众大小官员,这会儿也犹疑起来,欲言又止。
在这件事上,御史台显然是占理的,可闹到这种程度,再到洛阳,有理也说不清。
一旦朝廷站在刘繇一边,田丰以及御史台的官员们,就要承受朝廷以及陛下的怒火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
事情激化到了这种程度,双方都是退无可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于是,刘繇与田丰,真的下棋了。
除了吃饭、睡觉,两人都在下棋,谁都没有离开驿馆。
包括他们的下属,纵然再煎熬,都在相互比拼,期待着对方承受不住,先行败退。
这样的对峙,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相县里渐渐传出了一些风声,各种议论声悄然出现,伴随着衍生而出的流言蜚语。
“你们听说了吗?刘使君,将御史台的一干人给软禁了!”
“休要胡说!刘使君与田中丞乃是多年至交,不过是招待罢了。”
“就在驿馆,我看到了,谁人都出不来,御史台的官员连大门都接近不了。”
“休要胡说!刘使君与田中丞……”
“行了行了。我倒是知道一点,据说是那田丰想要抓什么人,刘使君担心坏了政事,便将田丰等人给软禁了!”
“休要胡说!刘使君……”
“你闭嘴!我得到的消息是,刘使君与田丰早有嫌隙,田丰这次是来报复的,刘使君忍无可忍,这才将田丰等人给抓了!”
……
刘辩这会儿就坐在不远处的一桌,品味着嘴里的茶,摇头与对面刘备道:“之前在新野,有人跟我说,豫州的茶好,这喝着,还不如新野的,满嘴苦涩,毫无甘甜香气……”
刘备宽脸大耳,忠厚模样,闻言躬身,满面严肃,道:“陛……公子,市井传言,不可尽信。”
刘辩又喝了一口,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在颍川时,卢毓给朕送了一些好茶,喝着确实不错。”
刘备躬着身,神色貌似从容,双眼里尽是凝色不安。
随着他二弟在徐州万军从中斩杀笮融,平定徐州;而后,他劝降黄祖,出其不意,兵不血刃的拿下荆州。
一时间,‘刘备之名’响彻大汉,声望隆隆,直逼曹操。
盛名之下,自然伴随着众多非议。
在无数赞誉声中,朝野对刘备的攻讦也是日渐增多,尤其是在豫州,‘刘备之名’备受争议,最重要的,是有人弹劾刘备,指责他纵容妻族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