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凌厉,刘表占稳了荆州,袁术情势极为不利,他想拖延时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杨彪盯着两人,道:“老夫是问你们,朝廷应该有何对策?”
荀攸、荀彧对视一眼,荀攸道:“丞相,下官的意思,是命各处,加紧追击,不能给袁术的喘息之机。”
杨彪胖脸如铁,道:“怎么追击,有无策略?”
荀攸直接道:“丞相,我等才看到这封信,兹事体大,当从长计议。”
“没有时间了,你们现在就要拿出对策来!”杨彪沉声道。他近来压力很大,想要从容而退,不步王允后尘,是以必须要做些事情了。
荀彧老成的脸上出现思索之色,道:“最简单的策略,莫过于重点进攻,以荆州刘表或者吴郡孙坚为主力,强势进攻,迫使袁术举兵相迎,又要提防各处,不得喘息。”
杨彪不懂兵,浅显的觉得有道理,又看向荀攸,目露询问。
荀攸顿了一会儿,道:“我记得,荆州还有一支水师的,可出其不意,深入江东腹地,以扰乱袁术军心,令其不得安宁。”
杨彪对两人的对策有些不置可否,情知两人在千里之外,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妙计,左思右想,道:“好,随老夫去大司马府。”
二荀抬手,跟着杨彪转去大司马府。
曹操正与皇甫嵩商议,有了杨彪,二荀的加入,五人综合各处情报,讨论直到深夜。
等第二天到刘辩案桌上时,是一份前所未有的全面的、庞大的、耗时十年的征剿计划,其中不止针对袁术,还有包括董卓,吕布,黄巾军,甚至黑山军以及鲜卑,乌桓,匈奴等等。
刘辩看着这份计划,用了足足一个时辰,目瞪口呆,心里惊诧不已。
“好计划!”
刘辩合上这份文书,忍不住的惊叹道。
“只不过,与朕的计划,冲突太多了。”
刘辩撑着桌子站起来,来到门外,站在屋檐下,眺望着南方。
曹操等人的这份计划,太过庞大,复杂,历时十年,需要耗费无数的精力,还有钱粮。
而刘辩的国策,则是‘固本’为要,而不是虚耗国力,不断的征剿,那只会将大汉朝拖入深渊,万劫不复。
“陛下,陛下,”
不远处,徐衍飞奔而来,道:“卢公,卢公不行了……”
刘辩脸色骤变,急声道:“典韦,出宫,去卢府!”
皇宫陡然被惊动了,刘辩带着人,尚书台,大司马府,御史台同样全员出动。
宫外的六曹,廷尉府等等,一股脑的奔向卢府。
等刘辩赶到的时候,卧床多日的卢植,已然是油尽灯枯。
他双眼无神,已经失去了焦距,却拉着卢毓的手,轻声道:“……死后……不要,大操大办……不……棺椁,直接……下葬……”
卢毓抱着卢植,哭喊不绝。
卢植没有说完,缓缓闭上了眼。
刘辩站在不远处,默默良久,又退了出来。
门外,站着杨彪,皇甫嵩,荀攸,荀彧,钟繇,司马儁等一大群人。
刘辩扫了他们一眼,心情沉重的往外走。
卢植大概是大汉朝里,最为纯粹的一个人了,刘辩对他十分敬重,很希冀的能长远的走下去。
但人力难以胜天,卢植到底是寿终正寝了。
其实,如果卢植不是那么拼,好生将养,再活几年也没问题。
为了朝廷,为了大汉,卢植日夜苦熬,终究是到了这一天。
刘辩心头难受,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淡淡道:“依照卢卿的的遗愿,丧事不办,卢家亲友相送。等结束了,诸位卿家,找时间,去祭拜一下吧。”
说完,刘辩长吐一口气,大步离去。
一众人目送着刘辩的话,皆是沉默。
卢植不善交际,却也与人无害,与人为善,众人感念非常。
杨彪站在最前面,轻声叹道:“诸位都回去吧。”
一众人怔了下,旋即反应过来,纷纷进屋,探视一番,与卢毓说了几句,这才离开。
来的一大群人,走的很慢,过了晌午,只有曹操一个人留下。
卢家人已经在准备了,卢毓哭红了双眼,随着家里人来来去去。
他只有十岁,但已经懂事了。
曹操主动接过了‘治丧’的事,因为之前为何咸办理过,这次倒是得心应手,卢家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
卢植的丧事非常简单,谢绝了所有吊唁,丧事办的极其简单,第三天便要下葬。
只有一身粗布衣裹身,被卢家人抬着出府,要出城安葬。
还没完全出门,潘隐急匆匆而来,与曹操低声道:“陛下,在邙山以北,为卢公留了墓地。”
曹操一惊,道:“邙山?”
大汉皇帝,多说的陵寝建在邙山附近,刘辩为卢植的墓地留在邙山以北,显然是准备将来的陵寝在那,卢植的目的,在要在帝陵之侧了!
这是天大的殊荣!
曹操惊后,陡然醒悟,抬手道:“曹操明白了。”
潘隐没有多少,悄然离去。
曹操转身找到卢毓,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