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躬身低头的跟着,心里惴惴不安。
他这太常才上任没多久,要是被罢,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洛阳了。
蔡文姬倒是没有多想,眨了眨眼,跟在她父亲身后。
刘辩来到正厅,看到一众官吏手忙脚乱的收拾,见礼,摆了摆手,道:“除了太常丞,太祝,太宰外,其他人都去吧,朕跟蔡卿家说说话。”
一众大小官吏,比蔡邕还恐慌,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刘辩坐下后,与一脸忐忑不安的蔡邕道:“蔡卿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蔡邕神色一沉,道:“臣决意,所有裁减的官吏、生员,三日之内,必须离开,不然,强行驱逐!”
在场的几个太常官吏听着就是心中一惊。
今天的事情还不够大吗?真这么驱逐,太常还得再被砸一次!
刘辩点点头,微笑着道:“难得卿家这般有魄力,可。”
蔡邕闻言,紧绷的神经稍稍松缓。
其他官吏悄悄对视,眼神里都写着惊慌——陛下也是不嫌事大吗?
蔡文姬站在一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刘辩,这位新陛下,在洛阳城有很多传言。
有的说他行事果决,有说他凌厉霸道,有说他目无礼法,行事荒诞。
蔡文姬打量着,心里轻轻道:倒是挺温和的。
刘辩接过茶杯,余光瞥到蔡文姬。
蔡文姬连忙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刘辩笑了笑,端着茶杯转向蔡邕,道:“蔡卿家看过尚书台拟定的课纲了?”
蔡邕躬着身,道:“臣看过了,只是……有些疑问。”
尚书台转来的课纲,近乎将传统的儒家经典削除了大半,主考的算术、地理、技艺、兵法,甚至于,农、商的分量都超过了儒学。
刘辩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道:“有疑问,可以与尚书台诸位卿家探讨,不要对抗朝廷。”
蔡邕心头突突直跳,急急抬手道:“臣不敢!臣,臣一定尊尚书台课纲教学。”
刘辩满意的嗯了一声,道:“关于太学、鸿都门学的学生的招募以及博士的选拔,要慎重,师长不能滥竽充数,学生更不能乌烟瘴气。”
蔡邕紧张到了极点,头上甚至出现了冷汗,不断的应着:“臣明白臣明白。”
刘辩放下茶杯,注视着他,道:“关于朝廷这次的裁减冗官,卿家作为太常,九卿之首,理当为表率。”
蔡邕心慌意乱,闻言却福临心至,当即就道:“是。臣今日便联络九卿,上禀尚书台,一同行动,为陛下分忧,为朝廷纾困。”
刘辩这次是真满意了,这蔡邕,倒不是完全不通世故。
这时,宫里的医师到了,刘辩摆了摆手,道:“免礼了,快给蔡卿家检查一下。”
医师应着,走向蔡邕。
蔡邕谢恩,坐到一旁,神色勉强的让医师检查后脑勺。
医师解开纱布,蔡邕顿时疼的嘴歪眼斜,咬牙不敢发出声音。
蔡文姬见着,目中一片担忧,走到了蔡邕身后,
医师仔细小心的清理,上药后,又给蔡邕重新包扎好。
“陛下,”
医师抬手向刘辩,道:“太常的伤并无大碍,按时上药,一旬便可恢复。”
“辛苦了。”刘辩点头,站起来。
蔡邕见着,快速跟着起身。
“臣不敢。”医师躬身,退后出去。
刘辩走向蔡邕,而蔡文姬要扶着蔡邕的胳膊,见刘辩过来,连忙要后退,却不想,刘辩一脚猜到了她的裙摆上。
蔡文姬一个不稳,惊呼着,直接侧身摔倒。
刘辩一惊,伸手抓不及,蔡文姬以脸着地,盖在了坐垫上。
刘辩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楞在了原地。
“医师,医师……”片刻后,刘辩陡然惊醒,向着门外大喊。
蔡邕倒是心疼女儿,急急将蔡文姬扶坐起来,担心的唤道:“女儿?女儿?”
蔡文姬额头透红,鼻子处隐有血迹,坐在那,紧蹙着眉头,目中都是痛苦色。
刘辩走过来,看着蔡文姬,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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