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如薄纱般柔和地洒落在餐桌之上。
裴之珩挽起衬衣的袖子,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剥虾。
平平无奇的动作,他却能做得像艺术家一样优雅。
剥好后。
他自然而然的将虾肉,放在时宛的碗中。
剥完一只,又继续剥第二只。
虽然他全程没有说话,可行动代表了一切。
时念看到裴之珩这破天荒的殷勤模样,被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时宛眸光闪烁的望了裴之珩一眼后,夹起虾肉,放入了口中。
浓香爆汁,香辣入味。
“慢点吃。”裴之珩抽了张纸巾,体贴地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
时宛不由得脸红了。
他这戏,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之前吃饭,一直都是各吃各的。
他从来都没有帮她擦过嘴。
时念看不下去了,说道:“喂!裴之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
“没看到有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吗?”
裴之珩慢条斯理的斜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老婆。而且我也没打算看你。”
时念被噎了一下。
这男人……
然后,裴之珩又将视线转回到时宛身上:“嘴角还有一点,我来帮你擦。”
时宛的脸更红了。
她小声地说:“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她接过裴之珩手中的纸巾,自己擦嘴。
时念看着这一幕,愤愤不平地嘟囔着:“裴之珩你够了啊,别太过分了!”
“欺负我是个单身狗是不是?”
裴之珩挑了下眉:“我只是在照顾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是看不惯,你也可以去找个老婆,然后也可以这么对她。”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
时念气道:“你你你你你你太欺负人了。”
“我才20,我怎么娶老婆?”
裴之珩抬了抬下巴:“那就多吃菜,快点长大。”
吃完饭后。
裴之珩和时念一起下象棋。
时念象棋下不过,又下起了五子棋。
结果五子棋还是下不过。
时念不满的道:“不行!你太厉害了!跟你玩起来一点劲儿都没有。”
“小宛你过来,我们两个下。”
裴之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钻表:“明天吧。已经9点半了,该洗洗睡了。”
时念惊道:“啊?这么早你们就要睡了?”
裴之珩:“她现在是孕妈妈!”
“就算她不休息,肚子里的宝宝也要休息。”
那倒是。
一切该以宝宝为重!
时念只能作罢:“那好吧,你们去睡吧。”
裴之珩起身走向时宛,对她伸出手:“走,我们上去。”
我们上去……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而已。
却让时宛控制不住的乱了心跳。
她缓缓抬手,放入他那温暖而宽厚的掌中。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一起上楼。
时念盯着他俩如影随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怎么跟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没关系!
是真是假,他再测一次就知道了。
……
上楼后。
时宛惊恐地发现,原本孤零零的单人枕头,不知何时被江姨换成了浪漫的双人枕。
就连那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床被子。
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一床被子。
裴之珩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
两人都盯着床,各怀心事。
气氛有些尴尬。
时宛赶紧开口解释了下:“这、这不是我弄的,肯定是江姨搞的鬼。”
“我这就去让她换回来。”
她转身走向门口,一拧门把手,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锁坏了吗?”
“怎么打不开了?”
时宛的心跳越来越乱。
她开始拍着门板:“江姨开门……江姨?”
裴之珩抬眸瞥了时宛一眼,轻声淡道:“别叫了。应该是故意锁上的。”
时宛顿了顿,转头看他:“故意?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自然是她那个好哥哥出的馊主意啊。
江姨还没那么胆大妄为!
时宛忽然灵光一闪:“你不是可以用指纹解锁吗?你过来把门打开……”
裴之珩微微眯眼:“你是不是傻?”
“指纹只能从外面开门,从里面开不了。”
时宛:“……”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时宛又想了另外一个办法:“那你用手机打电话,叫她上来给我们开门。”
裴之珩眉峰凝起:“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他低头望着她,深邃莫测的眸子突然没了以往的光彩。
只有灰蒙蒙一片。
她眨了下睫毛,轻声道:“也没有……”
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