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遥远而美好的画面,时宛一次都没有幻想过。
裴之珩居然已经规划到了那么那么远……
一直以来,她都是活在被妈妈和哥哥安排好的人生中。
没有主见,听之任之。
裴之珩的出现,是意外。
两人之间能发展至今,对她而言也是意外。
最近因为妈妈不在,她好像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时宛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裴之珩接听电话:“好……知道了,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后。
裴之珩的大好心情,已然消失不见。
他俯身不舍的亲了她一口,说道:“不能陪你赖床了。”
“我得起床准备走了,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
裴之珩翻身下床,走向衣帽间拿衣服穿。
时宛拥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要去哪儿?”
穿好衬衣后。
裴之珩走过来边扣扣子,边对着她说:“去Z国。”
时宛愣了下:“你还要出差?”
裴之珩直勾勾的睨着她:“怎么?还想要?”
时宛脸上瞬间爆红:“人家问你正经话。”
裴之珩嘴角噙着暧昧的浅笑:“没办法,一看到你我就正经不起来。”
笑了一会儿后,他解释道:“那边的事情还没完。”
“主要是太想你了,所以昨天就抽空赶回来见见你。”
“这次我把林特助留下,你有什么事儿就找他。”
拉上裤子的拉链后。
裴之珩凑上前,摸了摸她的脸:“以后不准再喝酒了!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知道了吗?”
在他眼神的柔情攻势下,时宛轻轻点了点头。
裴之珩:“还有,别再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
“在公司,你只需相信林特助。”
“在龙湾,你只需相信江姨。”
“其他一些,大概率都是心机叵测之人,懂了吗?”
“别再傻傻的被人蛊惑和利用了!”
“只要有我在,不管是任何人、任何事,你要是觉得不顺心,都可以不用讲道理。”
“要尽全力保护好自己的心情和安全,我才能放心,明白吗?”
啊?
照他那说法一概而论,也太武断了吧?
时宛愕然:“这样不太好吧?”
“书上说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做人的根本,不就是要端正态度吗?怎么可以不讲道理?”
裴之珩眉头紧蹙:“那书上还说,人之初,性本善呢。”
“你觉得那些故意为难你的人,都对你善了吗?”
“你啊你啊……真是读书读傻了。”
难怪时念说她最大的梦想。
就是与世隔绝,养花种花。
她这性子,确实是只适合与花为伍的,养在深山老林里。
裴之珩:“昨晚赶得急,只给你挑了几件小礼物,放在一楼客厅,待会儿自己去看看。”
他从抽屉夹层里,拿出一张黑卡,递给时宛:“这张卡没有密码,可以随便刷。”
“看到什么想买的,就刷着用,不用替我省。”
“我的女人,一辈子都只许花我的钱,不准花别的男人的钱,记住了吗?”
愉悦的揉了揉她细软的短发后,裴之珩起身离开。
临走之前,他转头盯着她的短发看了一会儿。
“你……可不可以为我留次长发?”
“我想看你留着长发,穿着长裙,和高跟鞋的样子。”
“唉,算了算了,刚刚就是忽然遐想了下。只要是你,随便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勾了勾唇:“那我走了,记得想我……”
时宛怔了怔。
一个人靠在床上,发呆了很久很久。
为他留长发……
她可以吗?
……
当时宛穿戴整齐下楼时。
江姨和佣人们早早就准备好了早餐。
“少奶奶好!”
“少奶奶早上好!”
啊这……
时宛涨红着脸,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往后退了退:“你们……你们在乱叫什么啊?我不是你们的少奶奶。”
江姨热情的为她拉开椅子:“少爷都跟我们交代过了,说他这辈子就只认你!”
“还叮嘱我们务必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你。”
时宛感到一阵窘迫。
江姨的话语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呢!
裴之珩为什么要这样交代?
她又该如何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称呼和期待?
万一以后他们分手了,那不是要让江姨他们失望了?
“江姨,你……你们都误会了,我和你们家少爷只是……”
时宛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从说起。
睡都睡了,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的清白?
江姨